山城……
怎么能让毗昙回去呢？
一旦回去，他就不会再回修真界了。
不能回去……
不能回去啊。
他面容微僵，眼神明明灭灭，看着怀里虚弱不已的大弟子，鬼使神差地举起了手……
直至温热的血液溅在脸上，他才陡然清醒过来，“啊”的一声惊叫，推开怀里早已断气的弟子，满头满脸俱是冷汗。
他、他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不想毗昙离开万佛宗而已。
望着直挺挺倒在地上，双眼圆瞪，瞳孔放大，脸上笑容还未散去的智识，他面无人色，冷汗越出越多，转眼间便将身上的僧袍浸透。
他不能让毗昙离开的……
毗昙是会修成大道之人，是能振兴万佛宗的佛子……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万佛宗……
是了。就是为了万佛宗。
他吞咽了口唾沫，抬眼望向灵光殿里宝相庄严，目露慈悲的佛陀，勉强定了定心神。
他只是想振兴万佛宗而已。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有时候，牺牲是必要的。
再说了，今天这一切何尝不是上天的安排呢？
说不定真正得到佛祖垂怜的不是智识，而是他。佛祖得知智识执意要带走毗昙，这才安排了一场祸事，让他借机阻止智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