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无从表达内心的歉疚，他根本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玉瑶眼角挂着泪，呆愣愣地看着他，又将视线落在怀里的季寻心身上，迟疑道：“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季寻心还活着……他刚刚还在和我说话……我们约好了要一起回玉璞峰的……他不可能会骗我……他不会骗我的……”
她恍恍惚惚地抱紧怀里的人，努力绷住布满泪水的脸，哽咽道：“你醒醒，咱们已经到万佛宗了……尊者也在……他会救你的……别再睡了……寻心，别再睡了……”
见状，毗昙眼角发酸，捻着佛珠，声音微抖道：“小玉，你听我说……”
“我不听。”玉瑶抬眼看着他，眼泪簌簌往下掉，“你想说寻心死了吗？”
她泪眼模糊地收紧手臂，嘶声道：“他不会死的。他答应过我要陪我去看日出，答应我要回青徽宗的，答应要陪我去山城，去姻缘桥的……他答应过我的……”
望着怀里神情安然，犹如陷入沉睡中的人，玉瑶大哭道：“你都说过的……你明明说过的……现在一件事都没做到就把我撇下，这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说着，喉咙里泛出一股腥甜，嘴角隐隐有血迹渗出，隐隐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毗昙看得心惊，虚虚扶住她颤抖的双肩，顾不上许多，急声道：“小玉，看看我。寻心还在，他没死，就在你眼前。我就是寻心。”
“你先冷静下来，我可以向你解释……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解释……”
玉瑶愣了好一会儿，看着他摇头道：“你不是寻心。”
一旁的明见看到玉瑶哭得伤心，跟着流了眼泪，如今听到毗昙的话，眼泪顿时流不出来了。
他能理解尊者担心玉瑶仙子走火入魔的焦急心情，但……
尊者这转移注意的方式也太蹩脚了吧？
什么叫他也是寻心？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是两个人吧？
明见幽幽叹了口气，被尊者一打岔，他左右是哭不下去了，索性擦干眼泪，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
果然，在玉瑶说毗昙并非季寻心的时候，尊者的眼神闪躲了一下，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旋即抿唇道：“我确实是季寻心。”
玉瑶见状，立刻明白了一切，他这是担心自己走火入魔，所以故意说些话转移她的痛苦。不由扯了下嘴角，惨笑道：“尊者放心，晚辈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额头对着额头，喃喃道：“寻心，我们回去吧……回青徽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