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玉峰。
毗昙看着面容和蔼，满脸堆笑，一脸老好人模样的盖天扬，玄青色的眼略带诧异，“盖宗主是说……想见朝露？”
盖天扬笑呵呵地点头，“是啊。听我那大徒弟说，若不是朝露小师父的话，想来要抓到杀害元赋的凶手还需要一段时间呢。这一切都多亏了朝露小师父。”
毗昙眼睫轻颤，垂眸掩下眼中的情绪，望着手中的碧玉珠串道：“朝露她……现在不方便见客。”
“哦？为何？莫不是此人并非万佛宗的佛修，而是假冒的吗？”盖天扬问道。
“她……”毗昙张了张口，刚想开口将朝露真实身份告知，一道俊雅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见他有客，来人似乎一点儿都不惊讶，微顿了一下，径自走上前来。
瞧见是风清门的盖天扬，对方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原来是你……”来人长眉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墨瞳里闪耀着盈盈光辉，声音像是山间薄雾，缥缈又轻灵，“风清门宗主，盖天扬。”
盖天扬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季寻心，愣了愣，好半晌才回过神，对季寻心扯出一抹笑容来，对他打了声招呼：“季道友。”
季寻心笑了笑，对他微微颔首，径自在毗昙身边坐下。
待坐定之后，才侧过脸对毗昙说道：“听说朝露前两日不做早课，偷偷跑下山玩耍被你关起来了？”
语气随意，就像是无意间随口一问。
毗昙怔了怔，见他面色淡淡，神情自然，迟疑了一瞬，没有承认也没否认，“她生性跳脱，本该好好管教。”
盖天扬看看毗昙，又看看季寻心，完全明白过来了。
原来，朝露是因为贪玩被关禁闭了，所以才不能见客。
他脸上的皱纹舒展，笑着说道：“其实，一开始戚缘与我说，那小师父自称是朝露，我还以为是假冒的。不曾想，真有这么一个人。可若是老朽没记错的，万佛宗好像没有朝字辈的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