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楼观道的岐晖子,满世界的化缘,尽起道观中的存粮,支援平阳公主,引太上皇进京。
如今。
因为此事的缘故。
楼观被太上皇屡次下令扩建,甚至是降诏楼观,改名为“宗圣观”,以示尊崇。
此事。
固然有岐晖子,立有大功的缘故。
但在最初,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为了筹措粮草。
因为被太上皇,寄予了厚望广通仓,其几百万石粮食,不翼而飞。
连颗老鼠屎,都没有给太上皇留下来。
把以好脾气闻名于世的太上皇李渊,气的几乎吐血。
当时就大开杀戒。
动手之人,还是当今的皇上。
这事儿,早就在他们父子两人的心中,记了一笔。
若是被皇上知道,是谁干下了此事。
那么。
当今皇上在位一天,那人,连带着他的家族,一个都别想好过。
因此。
不怪马周,会有此一问。
他心心念念,为李安策划了迁都的计策。
其根本就是削弱关中贵族的实力,先给他们一刀狠的。
其余的“恩情”,容后再报。
但是因为他们的势力,过于庞大的缘故。
迁都一事,困难重重。
但是。
若关中的贵族,牵扯到广通仓偷粮,贪墨赈灾粮草这种大案之中的话。
都不用自己发力。
皇上必然也会给他们一个狠的。
此一事,必然是关中贵族所为。
其他的人,根本不可能,在这片土地上,做的如此天衣无缝。以至于多少年了,都没有半点儿消息传出来。
若是借着赈灾,把这个伤口揭破。
必然会为迁都之事,凭添三分把握。
马周一脸的焦急。
而刘仁轨,也丝毫没有让他失望。
只听这位王府长史,咬牙切齿的说道。
“此事,我有十分的把握。”
“这批粮草,必然是来自于广通仓。”
“若没有十多年的时间,粟米又怎么可能,朽烂成泥土?”
“而普通权贵,又如何能比得上大隋,尽起一国之力的保存手段?”
“白白得来的东西。”
“既不用心,也没有能力。”
“发霉成这样,也就不足为怪了。”
“难道,殿下还真以为,会有人尽心竭力,把朽烂和发霉的粮食,通过黄河水道,辛辛苦苦的,运到关中不成?”
“难不成,他们是想要用这样的垃圾,肥田不成?”
“殿下当是知道,商道的昂贵。”
“这么多的东西,光是一路上的费用,都会让人倾家荡产。”
“谁又会舍得,运送垃圾呢?”
“所以。”
“此物必然是来自于关中。”
“而关中大地,除了前隋的广通仓,有哪里会有这么多粮食,供一帮畜生浪费?”
“现在!”
“硕鼠们看到了机会,准备再干一次,无本的买卖了。”
刘仁轨说的义愤填膺。
可李安,在听完他这一席话之后,却反常的平静了下来。
这不是他不生气。
而是说明此时此刻的李安,已经彻底的动了杀心。
对着一个死人发脾气,那不是浪费表情吗?
因此,赤龙之上的李安,只是冷笑一声。
然后。
看着跪在地上,汗出如浆的管事,轻声说道。
“你都听到了?”
“我准备去你口中的窦家,找一些证据。”
“不知道这位老畜,愿不愿意,帮本王这个小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