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久之前,才从户部员外郎,升任为户部侍郎。
这一升,还是借了朝廷,犒赏北伐,后勤之功的缘故。
可惜。
就是因为此事,他便恶了户部尚书韩仲良。
如今,几乎被架空。
一个山东出身的侍郎,又怎么能,斗的过一个关中出身的尚书呢?
因此,便只能无所事事,整天依旧干一些小吏才能做的事儿。
连当初,户部员外郎手中的权利,都有所不如。
但是。
闲归闲着,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曾想过,要夺会手中的权利。
同样。
更不会意味着,他就会任由尚书韩仲良,往他的身上泼脏水。
之前。
一味的冷笑,便是准备看韩仲良的好戏。
现在。
见皇上一心,要追查此事,他哪里还会继续忍耐?
更何况。
如今,进则一展义气,退则万劫不复。
哪里还有他,选择的余地?
因此。
听皇上沉声一问。
赵义纲便是毫不掩饰的一声冷笑,慨而慷之,傲然走出了班列,走到了顶头上司,韩仲良的身边。
躬身行礼,随后,便放声说道。
“回皇上话!”
“户部左右侍郎,本是户部尚书之佐,佐理尚书,处理田户,均输,钱财,谷物之事。”
“可如今的户部,微臣的职责,早就被金部郎中,和仓部郎中所替代。”
“做的尽是一些小吏的事。”
“赵义纲!你说谎!”
高亢的声音,直接打断了赵义纲接下来的话。
见户部侍郎赵义纲,将衙门之中的阴私,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跪在地上的韩仲良,目呲欲裂,恨不得直接扑上去,给此人的喉咙扯断。
潜规则之所以是潜规则,就是因为它不能暴露在阳光之下。
一旦被世人看在眼中。
那么,所有身处此地的人,都会像是被泼上一层粪水一般。
直接会让人名望大跌。
在这个极其重视私德的封建社会,尤为致命。
不怪韩仲良会状若疯狂。
可他再怎么疯狂,这里可是金殿之上,又不是户部衙门。
当着皇上,当着百官的面,他韩仲良,对上赵义纲,又能如何拿捏?
你都“乞斩”人家了,又怎么可能,会让人留有半分情面?
只见赵义纲只是哂笑一声,毫不理会堂堂户部尚书的哀嚎。
甚至充耳不闻,就当没有看见此人。
依旧用豪迈慷慨的声音,放声陈述道。
“微臣在户部,形同小吏。”
“但是臣本就是户部出身,深知户部衙门的职责紧要,因此,到了手上的事儿,从来都不敢有丝毫的迁延。”
“所以。”
“与太史令傅奕交接之后的公文,臣第一时间,便递了上去。”
“但是。”
“如今,看韩尚书如此笃定,非要夺了微臣的性命。”
“那么,公文必然早已不在衙门之中了。”
“便是皇上派人去取,也肯定找不到公文。”
“不过,臣敢以身家性命担保。”
“只要拿下金部郎中,仓部郎中两人,必然能够得知公文的去向。”
“同样,也能知道韩尚书,究竟为什么,会以钱粮之故,阻碍朝中政令执行。”
“臣请皇上,下令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