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彧此时正如孙恩所想,正在他的草料场里纵马驰骋呢,手中的火把舞动的不亦乐乎。草料场里是一片大乱,风势鼓动着火势,草料场众人不知道应该是救火还是还去捉拿纵火之人。
刘彧之所以选中这个草料场,是他得到消息说今晚草料场监官庆生,草料场中大小官吏都去了附近的醉仙楼喝酒,草料场连个主事人都没有。
天赐良机,刘彧立即带人奔袭一百多里,杀进了草料场,就开始四处防火,火紧,扯呼!又带着骑兵队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第二日孙恩了解到实情是,气的他都要杀人了,拿着案几上的茶杯就砸了过去。下面跪着的那个胖胖的老头偏头躲了过去。
“你还敢躲?你觉得我不敢杀你吗?”气的孙恩转身就要去拔剑,被身边的内侍赶忙拉住了。
“那陛下就杀了老朽吧,老朽不过啦!我那可怜的儿啊!”胖老头干脆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老头一哭,孙恩的心反而软了,只因他是自家二叔,他的儿子正是已死的孙培。孙培为自己战死了,让孙恩心里很是难过,觉得愧对自己二叔,所以才会答应让二叔去管理那个草料场。
“算了,朕不追究你就是了,起来吧,堂堂一个亲王这样成何体统?”
当大帐外草料场众官吏听闻陛下不追究这位主事的亲王了,都是面露喜色,都为逃过一劫长吁了一口气。
“来人,把帐外一干人等都拉出去砍了。”孙恩余气未消,不拿自己二叔出气,只能拿下面的人说事了。
“陛下,我等冤枉啊,我等小吏只是听上官的话,何错之有啊?”帐外有人大声疾呼。
“吃人饭不干人事的东西,还有脸说?拉出去砍了!”
哭喊声咒骂声响成一片,很快又沉寂了下来。
刘彧这些天一直过的很是愉悦,他的骑兵迅疾如风,来去无踪,想打哪儿打哪儿,捞点好处就跑,绝不恋战。
而孙恩却是越过越郁闷,攻城的部队被卢循带走了五万,虽说手上还有十几万人,可越发显得力不从心。攻城没什么进展,孙恩苦心期盼的卢循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这一天内侍慌里慌张的拿着一封密报冲进了大帐。
“死奴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规矩了?”
孙恩一句话吓得内侍普通跪地,“陛下饶命,小的实有大事相报啊!”
“拿来。”孙恩看到内侍手里的密报。
等打开密报看罢,孙恩脸涨的通红,一大口鲜血突然喷出,打湿了手里的密报。
卢循叛变投敌了!
他的亲妹夫,他手下唯一可以信赖的大将,竟然选择背叛了他,气急攻心,导致孙恩吐血。
看着孙恩直挺挺的向后倒,内侍们一顿惊呼,手忙脚乱的把孙恩抬到了床上。
待孙恩幽幽醒来时,御医正在给他号脉,孙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赶走了。
孙恩打死都没有想到,卢循会叛变,这可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啊,还带走了自己的五万大军啊!一想到这,孙恩就感到胸腹又是一阵上涌,一口鲜血从嘴中溢出。
孙恩以为卢循应是迫不得已才降敌的,可他哪里知道卢循早就有心归正官府。卢循看孙恩逐渐式微,人越打越少,他实在不看好孙恩这个草根皇帝。所以他特意虚构一个假消息,就是为了带走一部分军队,以便为自己的投靠增加一些分量。没想到孙恩很是大方,一下子留给可自己五万人马。若是孤身一人前去投靠,哪能有现在的高官厚禄呢?
广州将军,广州刺史。
这是朝廷开出的最吸引他的地方,他不看重虚职,只要实权。广州虽地处偏远,但地面广啊,有土地就不愁没人来。
卢循走了,带走了五万人马,也带走了孙恩的胜利之心,军营内已是人心浮动,开小差者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