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赵吏一只手已经悄无声息背到身后，脸上的表情从平静转变成了警惕。
九婴看自己把人吓着了，默默地收回手:“我……”
她纠结着措了好一会词:“我以前是一个人，后来遇上了……其实主要是遇上了一个天生鬼王，不过我也见过昆仑，我是个好人来的。”
赵吏打量着她，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又放回身侧:“你身上的鬼气等级不逊于冥王。”
说不逊于都是保守说法，两者要是放在一起对比或许能对比出一个结果，他已经许久没见过冥王了，只能凭着印象判断。
九婴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这么牛逼了吗？
虽然牛逼的也不是她，应该是鬼面才对。
赵吏从她之前的话中还听到了一个消息:“你说你见过昆仑？”
九婴点点头。
赵吏吐出一口气:“这一回恐怕还真要你帮个忙。”
他从尸堆里刨出来的那半截身体叫阿金，瞧着也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郎，此时却没了下半身，似人似鬼。
阿金自述他从前是在北平金街给人剪头发的，后来受思想浪潮影响投身军队立志救国。
九婴不知道英雄赴死前想没想过胜利那天如何庆祝，但阿金说他想看看那个日本人被赶出中华，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的中华。
这大概是所有为中华未来奋斗的人们共同的愿望，可能看见愿望实现的人又有多少。
赵吏沉默极了。
他不想让阿金死，他想让他亲眼看着那一天的到来。
为了救人，赵吏带着九婴找到鬼市。
鬼市深宵开市，黎明即收，可以买到赃物、冥器、传家宝，以及来历不明的奇异之物。
赵吏想让阿金活下去，他只能在鬼市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要找的东西。
鬼市中的不光是人，也有魂。
穿行其中更能感觉到诡异。
一般来说贵重物品的交易都要在正大光明的时候才能够验货，鬼市之中的东西大多有古怪，或是来历不对，或是买卖双方身份不对，或是东西本身就不对，总之在鬼市，一切都要看本事。
赵吏带上九婴，也是想着她曾经见过昆仑，或许能引出那把箜篌。
赵吏有目标，专注于寻找，九婴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多少有些好奇。
鬼市之中一切交易都是静悄悄的，大家都各自交流着，没有人吆喝揽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