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杜首辅……”
面带苦涩的感叹着,赵墨不由又是一阵摇头叹息。
却见赵雍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左右,而后便将上半身稍前倾了些。
看到兄长望向自己的目光中,那一抹几乎不加以掩饰的意味深长,会过意来的赵墨,脸上只苦涩更甚。
“弟去过了……”
“只是刚到杜府门外,那门童便告知:杜首辅抱病,不便见客……”
“算上今日,弟已经被杜首辅谢绝门外七次了……”
听到赵墨此言,赵雍只无可奈何的发出一声长叹,自顾自摇头不止。
——没了首辅大学士杜阳,次辅董瑞带着六部尚书其中的四人,实在是让赵雍有些应对不暇。
偏偏杜阳自闭府邸,本就是赵雍理亏在先……
“唉~”
“孤家寡人……”
“孤家寡人呐~~~”
“——三省大学士,首辅告病不出,次辅把持朝政,三辅不堪重用……”
“六部尚书,四人为逆臣走狗,余二者,亦只不过中庸之辈……”
满是唏嘘的说着,赵雍便讥笑着回过身,朝弟弟赵墨惨然一笑。
“朕无论如何都未曾想到:有朝一日,身边居然只有弟弟,可堪一用……”
“唉~”
“难怪父皇驾崩之前,屡次握紧朕的手尊尊教诲:要兄友弟恭,要友爱宗亲……”
“呵……”
“到头来,能信、能用,能为朕奔走张目的,还真是只有赵氏……”
听着兄长这番满怀哀伤的追忆,赵墨的面容之上,终是悄然涌上了一抹孤疑。
因为有一件事,赵墨,一直都想问个明白……
“皇兄。”
冷不丁一开口,待赵雍皱眉看向自己,赵墨又暗自纠结一番,才抿紧嘴,对赵雍一点头。
“弟以为,若想让杜首辅再出,于朝堂之上独当一面,恐怕,只有两个法子了……”
“嗯,说说看。”
得了允许,赵墨也没再迟疑,将面色稍一肃,目光却不由自主的集中在了赵雍那张满布疲惫、沧桑的面庞之上。
“第一个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
“——杜首辅自闭府邸,是因为羽儿太子之位被废黜,又贬至淮西,这才对皇兄心生不满。”
“可如果羽儿能亲自上门,劝说杜首辅以天下、江山社稷为重,杜首辅,就应当不会再固执己见。”
却见赵雍闻言,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
“羽儿刚去了巴地,三两月之内,恐怕还回不来。”
“况且魏国使团刚走,割土献金一事又被羽儿破坏,魏王,绝不会善罢甘休。”
“就算羽儿回来,恐怕也会因为魏国的事焦头烂额,根本无暇他顾。”
话说一半,见赵墨有意开口,赵雍更是猛地将手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