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可能!”
呆愣片刻,赵墨便似是受了刺激般,咆哮间拍案而起,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瞫奾儿。
“禁军羽林,只有陛下手令才能调动!”
“陛下又怎么可能害羽儿?”
“这绝对不可能!”
说到这里,赵墨便满是笃定的望向瞫奾儿,目光中,也逐渐出现一丝疏离。
“怎么在淮西待了半年,奾儿也变了模样吗?”
“连三叔,奾儿也骗?”
看着赵墨坚定的目光,瞫奾儿只苦涩一笑,摇了摇头。
“当时,奾儿把这话说给陛下听,陛下也是这个反应。”
“三叔是陛下亲弟,有这样的反应,也再正常不过……”
说着,瞫奾儿便稍叹口气,将眼眶边的泪水遏制了些,便不管不顾的拿起赵墨的酒杯,微微一抿。
只片刻之后,瞫奾儿便面容扭曲的咬了咬牙,强忍许久的泪水,在这一刻却是借着浊酒的辛辣,一举突破了眼眶。
“如果不是这样,堂兄当时,也不至于百口难辩。”
看着瞫奾儿目光中,满是与年龄不符的萧瑟,赵墨不由有些动摇起来。
难道,瞫奾儿说的都是真的?
但这……
怎么可能?
朝堂内外,确实有许许多多的人,乃至于势力,对身为太子的赵弘羽抱有敌意。
宫内的诸后妃、皇子,也都希望赵弘羽马失前蹄,丢掉太子之位。
但羽林禁军,那是专门负责陛下安全的部队!
除非拿到陛下的调兵诏书,羽林禁军绝对不会出动一兵,一卒!
即便是有人打算暗害赵弘羽,也绝对无法借助禁军!
这样一来,此事的逻辑就非常简单了。
只有赵王赵雍能调动禁军,赵弘羽‘夜宿娼馆’那天,又是在瞫奾儿眼皮底下,被禁军带走。
所以结论就是:害赵弘羽的,是赵王赵雍!
“不!”
“不可能!”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赵墨第一反应,依旧是拒绝相信。
但看到瞫奾儿目光中的苦楚,再想起瞫奾儿在半年前,义无反顾的甘愿陪着赵弘羽受罚,被流放淮西,赵墨又有些犹豫了。
如果赵弘羽真的是夜宿娼馆,才被废除了太子之位,那瞫奾儿根本就没有继续跟随赵弘羽的必要。
就更别提为了赵弘羽,编造出‘禁军带走赵弘羽’这种足以杀头的谎言了。
但要是瞫奾儿没说谎,那就意味着害赵弘羽的,是当今赵王赵雍!
这就更扯淡了!
赵雍如今贵为赵王,虽然对朝堂还有些无法掌控,但废立太子,也不过是一道诏书的事。
如果有心废太子,赵雍大可拟一道诏书,没有谁能说什么。
原本能凭借一道诏书就解决的事,赵雍为何要大费周折,顺带让赵弘羽背上‘母丧期间夜宿娼馆’的污名?
如果是想撇清自己,又为什么要欲盖弥彰,派出只有自己能调动的皇家禁瞫?
最关键的一点是:赵雍,为什么想废掉赵弘羽的太子之位?
难道是因为瞫皇后死了,赵雍想另立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