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太后娘娘选了国子监祭酒和沈相府的小姐,然后又有两位国公将家中的女儿报了上来,不过最后有多少人入宫,还是未可知的。”
皇后一向性子好,不然她身为皇后,这样的事情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跟她们这些妃妾通知,直接让新人进宫便是了。
不过丁姝方才注意到,皇后说这番话时,眼神一直瞟向薛兰漪的位置。
所以接下来的话,丁姝都没有怎么仔细听,一直想着方才皇后所言,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联系起薛兰漪呢。
“国子监祭酒?我记得祭酒老大人的长子与薛美人的父亲一同任职吧。”赵美人的父亲是光禄大夫,也隶属文臣这块,自然对文官熟悉非常。
丁姝瞧着薛兰漪点了点头,她略微思索了片刻,幡然醒悟。
那国子监祭酒可是妥妥的新贵派,虽不是新贵的一脉,但却是坚决维护新贵的,此次平叛剿匪一事,应该与国子监一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们却将家中唯一的女儿送进了宫,原因,可想而知。
众人看薛兰漪的眼神不免也有几分微妙,因为那江家小姐可不是个只知道女红的闺阁女子,她饱读诗书,知书达理,连璃王都会称她一句不俗,如此种种,可不比薛兰漪差上半分。
“那位江小姐,我在闺阁中时,时常相见,倒是个不俗的女子。”薛兰漪面上没有什么异样,反而还依旧心平气和地带着微笑跟众人讨论。
赵美人自知说错了话,现下也不回话,只尴尬地笑了笑。
“老江大人舍不得孙女,说不准不愿江小姐进宫也有可能,妹妹们便不要多加揣测了。”皇后现在还是站在薛兰漪这边的。
丁姝也颇有深意的看了赵美人一眼,她不是个蠢人,方才为何平白无故将话题带到薛兰漪的身上,总不可能是一孕傻三年吧。
众人细细想想便知,新贵派若是再将女儿送进宫,会对还只是个美人的薛兰漪是多大的威胁。
这早上的请安就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一日闲着,丁姝趁着天气凉爽,便抬了把凉椅到那颗枣树下面躺着,她从前在家时便喜欢如此度过酷暑,今年皇上没有准备带众人去避暑,她们也只能自己想些办法过得舒坦些。
正巧,她托薛兰漪在外带的太后寿礼送进宫了,薛家准备了三样寿礼供丁姝挑选。
“宝林,这尊观音像不错,通体雪白,做工精细,太后娘娘常年礼佛,想必会喜欢。”
香檀将一尊观音像抱起,眼中尽是欣喜,没想到薛家能搞到这样精致的东西,想必花了不少心思。
“薛伯父薛伯母有心了。”
丁姝真心实意地说了这么一句,他们待自己真的如同亲生,根本不介怀她与他们的亲生女儿共侍一夫,反而还尽心尽力帮衬她,怎么让她不感激涕零。
“我觉得这串紫檀手钏不错,上面还有一颗貔貅珠,紫檀珠子却又小巧,两者相衬别有一番雅致大气。”折珠的眼光向来别具一格,不过送女子貔貅,总有几番风险。
丁姝如今对太后只有敬畏,而非敬重,因此也不想别出心裁送些惹眼的东西,只求不出意外便好。
因此另一套寿衣她是看都没有仔细看便让人装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