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姝自然不知道皇后的心中是怎么考虑的,皇后毕竟是个女人,考虑的问题与大多数后宅主母想的一样。
与其让萧婕妤薛兰漪之流得宠,在后面分她的宫权,她宁愿扶持丁姝上位,至少丁姝还有一年的缓冲期,等她怀上身孕,丁姝也触不到宫权的边缘。
要知道这个后宫,又有宠又有权是最要不得的。
皇后即便再贤良大方,可她也是世家贵女出身,不是什么满怀诗情的怀春少女,她不能让旁人威胁到她的地位。
见丁姝一脸疑惑的样子,皇后叹息,“皇上待你是不一样的。”
丁姝听闻嗤之以鼻,皇后所说的不一样就是这两日里,纪开一直宿在和欢殿,还新纳了一个六品官员的女儿,封了御女。这便是皇后口中的不一样吗?
她宫里新换上来的汀春是个小灵通,宫中的消息她都能迅速掌握到一手资料,因此丁姝有时听上一嘴,也就记住了。
她从来不会去相信皇帝的真心,更别说她在他的面前所作所为根本都是伪装,她的本色纪开根本没有见识过,又何谈真心,或许他只是对乐歌公主存着愧疚,不舍得这么容易就让她这个影子丧命吧。
见丁姝的表情是完全不加掩饰的怀疑,皇后就知道丁姝根本不信,的确,丁姝跟皇帝认识的时间太短,不如她们这些入宫多年的老人们了解,那天纪开的行为太过没有人情味,丁姝寒心是应该的。
“皇上驾到。”忽然外头就有人通传。
丁姝心一跳,她就说今天怎么右眼皮一直在跳呢。她这两日没有见他,却感觉比从前大半个月没有见他还要长。
若说那天的事,她心中没有芥蒂是假的,即便她再不对皇帝抱有期待,可他好歹也是她的男人,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纪开大步流星地走进内室,丁姝触及他的眼神,只觉得陌生,思及那日他的冷漠无情,她打心底里还感受到了几分畏惧。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后与丁姝一同下跪。
纪开撩起衣摆,踩着阶子坐到皇后身边,眼神瞟过丁姝,“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