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收起鱼竿，带我来到一处凉亭。
“就是这，前天早上被发现的，好多人都看见了，当天来人就送殡仪馆了。”
大爷指着凉亭的一角说道。
在凉亭外面的草地中，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废品。
一个油乎乎的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那老乞丐的。
我直接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爷看我这个样子，赶紧蹲下身子查看我的情况。
“小伙子，你咋了？可别吓唬我！”
大爷神情慌张，拉着我做到长条椅上。
我稍微缓了一下神。
“没事儿，大爷。”
大爷这才长舒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一直没问你，你和这老头啥关系？咋这么激动？”
“之前那老头帮过我，但是我一直不知道他在哪，这猛地知道他去世了，心里有点接受不了。”
“你还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殡仪馆在东城，你可以去看一下，应该还没火化。”
我十分后悔，要是上点心，早点找一下老头，就不至于这样了。
打上车，师傅听说我去殡仪馆，还以为我是工作人员。
确实，这时候谁没事儿去那种地方呢？
快到的时候，远远就有一股特殊的味道。
“小伙子，你说这是不是烧死人的味？”那司机师傅嘿嘿一笑，然后说道。
“大哥，这是煤油味，烧死人的味和你吃烤肉烧糊了差不多。”
“行家啊，听说你们这工资都挺高的，真的假的？”
这下真的解释不清了。
幸亏很快到了地方，交了车费我赶紧吓下了车。
殡仪馆的位置很偏僻，背后靠着一座小土山，一条小河将殡仪馆和后面的土山隔开。
这风水真是绝妙。
殡仪馆的院子略低于地面，风水之中属阴。
后面的土山高出水面，则为阳。
二者结合在一块，无形之中达成阴阳平衡。
就在我感叹之时，手机突然响起。
“大川，你在哪呢？”
是赵灵儿打来的，语气很是急促。
“我在殡仪馆，咋啦？”
“你去那里干啥？家里出了点怪事儿，我让大壮去接你？”
赵灵儿一听我在殡仪馆，有点不可思议。
“啥事儿你直接说，我这处理完回去。”
我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到了大门口。
此时大门紧闭，传达室里一个保安大爷正在闭目养神。
“那我现在安排大壮过去，你那边弄完回来说吧。”
我挂断电话，走到保安室门口，敲了敲窗户。
大爷揉了揉眼睛，很不耐烦的打开窗户。
“有什么事儿吗？”
我赶紧递了一支烟，那大爷摆了摆手。
“大爷，我想过来打听点事儿，你看能让我进去一下吗？”
“什么事儿啊，现在里面只有值班的，都回家过年了。”
从话语中，明显感觉出这大爷不想搭理我。
我看到他的桌子上，有一个烟灰缸，而且开窗户的手指发黄，这绝对是常年抽烟的人。
看来我那一支烟是看不上眼啊。
我掏出一盒还没开封的烟，直接顺着窗口递过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抽烟，你进来说说，外面太冷了。”
那大爷说着不抽，还顺手接过去了，然后打开屋门。
“大爷，这两天有没有送过来一个要饭的老头，听说是冻死在路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