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缕青烟燃尽后,豆大的雨滴往下滑落。
顷刻间下起了瓢泼大雨,二人赶忙回去避雨。
屋内。
秦酒酒在清理的香炉,何毅盯着看了半晌后才问出心中的疑惑,“这就完了?”
说简单也不简单,就是有点不真实。
“还没有。”
秦酒酒头都没抬地回答,将烟灰都清出去后,她转脸看向后院在雨水下被击打掉花骨朵的梨树,慢悠悠道:“她的尸骨,你要安葬好。”
……
雨下过后,地上还残留着大片的水渍。
后院梨树下,在泥土之间,被雨水冲刷出一抹黑色。
凑近一看,是大片混着泥泞的头发,看着诡异的很。
何毅脸上却看不出半分恐惧,眼里是淡淡的忧伤,他将梨树下挖开。
盘根错节的树根扎根在一个畸形儿的骸骨上,白骨森然,只有那发丝仍旧光鲜亮丽。
他看着深吸一口气,“我听家里说,祖奶奶的口头禅就是她的大女儿,有一头好头发……”
秦酒酒没出声,何家这件事只有当家人知道,当时将这块围起来勒令不许人靠近,对外只是大女儿病死了。
毕竟那样的畸形儿,在当时人们眼里她夭折是理所应当的事,当年这种造孽的世家不在少数。
何毅冲那尸骨拜了拜,至于拜的是哪个神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拜完之后,何毅在屋里找出一檀木盒,将尸骨小心放起来。
在秦酒酒透亮的视线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把她带回南边的家,祖奶奶葬在那里,虽然可能有点晚了,但也可以让他们团聚。”
他口中的祖奶奶,就是这位太奶奶的母亲。
秦酒酒点头,对此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离开了骸骨,梨树上仅剩的花骨朵也彻底凋落,变成了没有生机的树杈子,树枝黯淡又干枯。
束缚多年的禁锢也在此时消失。
到现在所有的一切,才算是彻底结束。
何毅将木盒妥善收起,刚转头脸,差点撞到贴脸的付款码。
后面是秦酒酒那张淡淡的脸。
“来,付款。”
“……”
何毅默默把钱付了,秦酒酒听到钱到账的声音,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随着她的松懈,胳膊上的血再次流了出来。
白色的衬衣被染红一片,看起来相当惊悚。
“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啊!”
何毅被她这样吓个半死。
秦酒酒只是皱皱眉,抬起另一只手,“小伤,不妨事的。”
就是这一个动作,血流得更欢快了,大片刺眼的红。
“不是,你真的没事吗?”
这种时候就不要装逼了吧!
秦酒酒抿着嘴,脸色有点惨白。
但她还是淡漠着一张脸。
“没事,不用大惊小怪的。”
说完她就转身打算离开,给了何毅一个潇洒的背影。
何毅还算有点良心,就这么让人家走了心里过意不去,他将车开出来,“喂,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秦酒酒拧着脸,动作有些僵硬。
“你不去医院好歹让我把你送回家啊,你这样能打到车?”
谁敢载她?
再一不小心死人家车上了。
“……”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看看着急的何毅,最后妥协上车。
一路上秦酒酒都淡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