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楚悠南不能让他悠哉悠哉地想很久,几人下马,一路向南,果不其然,很快就进到了那片冰天雪地之中。
只是这片冰雪和上次来见不太一样,似乎远处,看到了那么一抹绿。
“老头!”踏进雪原,苏北大喊,“你把我家云柔弄哪去了?”
喊完,苏北下意识拽住了楚悠南的衣袖,生怕这老头再搞一场暴风雪。
但却没有想象中的情形发生,四周依旧一片寂静。
楚悠南却微微一笑,对她说道:“云柔没事,挺好的,我听着这两人好像相处得还不错。”
的确,尧孟正在想着云柔的饭煮得真不错,而云柔正在赞叹尧孟的阵法书让她大开眼界。
趁着尧孟的心情还不错,楚悠南给闲仁使了个眼色。
闲仁先是一慌,然后开了口:“尧老!我我我……我们在外面碰见个人,她给了我一样东西,说是让交给你!”
风雪骤起,幸好没有上次那么猛烈,风停之时,尧孟已经出现在了闲仁面前。
不仅如此,尧孟还一把抢走了闲仁手里的荷包,他不敢置信地看看荷包,又看看闲仁,再看看荷包,再看看闲仁,然后火急火燎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看着她死了的,你怎么可能遇到她……”
“呃……那个……就是她说……”闲仁明显没怎么撒过谎,吭哧了半天都没说清楚。
看着闲仁满面焦急,苏北看不下去了,“其实是这样的,她确实没死,还跑了出去,只是这些年一直怕你怪怨她,所以不敢来见你……”
一说这话,风雪又起。
苏北赶忙又道:“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公主原本就有气喘的毛病,当时她皇兄只是给她松了松衣领。这些年她也一直没嫁,就在这附近守着,但是太害怕了,所以没敢进来……”
“她人呢?”尧孟一听,当即过来拽住了她的衣领,看那步态,一点都不像是八十老叟。
苏北赶忙道:“她把荷包交给我们就走了……”
尧孟松了手,当即就要往外追,苏北赶紧拽住了她的衣袖,“她说这辈子已经这样了,下辈子再见!”
尧孟突然丧了气,“她还是怪我……都怪我……怪我当时没有问清……”
一边说,他一边抡起拳头砸自己的脑袋。
他可八十多岁了啊,这么砸搞不好马上就归西,楚悠南赶忙按住了他,“别急,你听她说完!”
苏北赶紧道:“她还说了,要是你还能动弹,让你护着闲国的子民,让他们永远都过这种闲逸安适的生活。”
尧孟暗了下去的眼,又亮了起来,“她还说别的了没?”
“说了说了!”苏北颔首,“她说大家都约定好,百年以后,你们两人合葬,墓碑上就写夫妇一双……”
风起,吹动白茫茫的雪原,铺天盖地尽是苍茫一片。
等风停时,眼前的情形大不一样了。
一片山林,秋色无边,黄绿色的枝头上,红通通的果子沉甸甸坠着,压弯了枝条。
就连之前那个山洞口,都爬着一株葡萄。
看来这老头的心结已经解开了。
还有更让人欣喜的事,就是在山洞外,云柔正抓着一串葡萄,一边吃一边翻着一本书,神情极为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