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皇提出的这个要求完全合理合法,按照昼律,战争期间为了确保诸侯不会临阵倒戈,昼皇有权力命令各路诸侯前往天都。
但这只是表面上,实则一旦各路诸侯前往天都,那很难确保不会成为阶下囚。
要知道,定王与昼皇之间的矛盾,早就已经摆在了台面上。
定王自然不可能答应,可也没有胆量拒绝。
前两次定王用昼律婉拒昼皇,那他就不可能再违反昼律。
若是违反,那昼皇完全可以以此为理由,给他打上逆贼的标签。
北昼的分封体系作为一种社会制度,分等封的不只有诸侯国,还是从上到下的。
诸侯王同样有分封的权力,只不过被诸侯国分封的有功之臣并不能称作诸侯,爵位也在伯爵之下。
但这些被分封的有功之臣,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成为了一种特权阶层。
一旦联合起来,会给予社会造成巨大动荡,甚至可能颠覆诸侯国。
因此,如果昼皇占据大义,那么定国内的这类特权阶层,是绝对不会引火烧身,支持定王。
但是定王也不可能前往天都,因为那绝对是有来无回。
一时,定王陷入了两难。
昼皇明显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中小诸侯在这个时候献上了助攻,纷纷
表示愿意亲身前往天都。
这些中小诸侯势力最大的,也不过坐拥十几座城池,比起拥有上百座城池的昼皇,简直不值一提。
中小诸侯的表态,令定王
昼皇也没有逼的太紧,给了定王三天时间考虑。
三天之后,昼皇就会离开定都,结束这次访问。
这个时候如果定王依旧没有表态,将自动视为违反昼律。
…………
“这个昼皇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啊!”
定王攥紧了茶杯,眼神盯着蜡烛摇曳的火光一动不动,时而凶狠,时而冷静。
他面前的桌子上只摆着三件物品。
一封信,一支笔,还有一支蜡烛。
信上有仍未干的墨迹,可笔上却并无墨水。
不知过了多久,定王的目光从火光上移到了信上。
这是一封密信。
表面上与一般的信别无区别,实则暗藏玄机,内外都有遇光才会显现出来的标记。
这是一封暗衣堂的密信。
“昼皇啊昼皇,若是你还逼我,可就别怪我不忠不义了……”
定王的手指摩挲着信封,呢喃自语。
咚咚咚——
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
门声,定王极为警惕的将密信攥在手中,才是开口。
“谁?”
“是我。”
声音低沉而沙哑,是他培养的死士。
定王心放下了半截,但仍有警惕,将密信放到蜡烛上烧点,才是继续开口。
“进吧。”
门打开了,死士随着夜风走了进来。
死士半跪在地,压低声音:“王上,有人要见您。”
定王沉吟片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