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牧司陵说出此话,已然算是逾越。
但也不得不说,比起镇南王,牧司陵才是陛下最信任之人……
但问题是,当下铭庭内部,除了镇南王,就再无合适的皇位继承人选……
因为陛下虽然纵欲,可至今依旧连个皇子都没有……
对于皇家而言,这可是大忌……
牧司陵也知道这个话题太过敏感,便转移话题道:“新都的建设不能停!”
“陛下的计划我已经了熟于心,哪怕是天塌下来,新都的建设也一定要继续进行!”
“另外还有东城区。”
牧司陵说着,看了眼位于最边缘的李三福,淡淡道:“李三福,既然你是陛下提拔上来,东城区的搬迁就交由你来进行!”
“钱正和钱义二人我已找到,念在其是迫不得已,就让他们将功补过,辅助你共同进行东城区村民的搬迁之事!”
“若是做得好,我会自作主张,真正给你个官职!”
“谢……谢牧宰相!”
李三福本就紧张,激动之下就要下跪,但想到云帆说过废除跪拜之礼,忙又改成鞠躬。
“不必谢我,要谢就去谢陛下吧……”
牧司陵轻叹口气,眼底闪过浓浓悲意。
云帆遇刺,按理说他完全可以趁机架空皇室,篡权夺位,成就无上伟业。
但……他并不想这么做。
或者说,他从未想过。
他与云帆的关系,是复杂的。
他是最先受到云帆提拔的人。
也是亲眼见证,陛下是如何从一个傀儡昏君,变成现在力挽狂澜,将大铭带入正轨的。
而他在这其中,完全就是像陛下当初所说一样,成了不可缺少的一环。
许多国策,都是由陛下制定,由他带领执行。
绝大部分国策,真的是让他自愧不如。
他内心中,对陛下是极其敬佩的。
而陛下对他,也从不是一副高高在上,反而显得很……
“唉!”
牧司陵轻叹了口气。
“陛下放心,只要我牧司陵还活着,这大铭江山,就绝不会亡!”
牧司陵想着,暗握紧了双拳。
他的压力很大,比任何人都大。
因为他知道,倘若陛下真的遭遇不测,所造成的影响绝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不知有多少矛盾,都是在靠陛下压着。
别的不说,打着他的名号为非作歹,结党营私的朝臣,就不在少数。
偏偏他还无法做出警告。
因为一旦与其接触,就坐实了他们的身份,反而会助长其气焰!
忽然,他想到了陛下在铭京的所作所为。
“陛下当初的强硬,现在看来,还真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