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故而,周围有个小姐不禁捂住了嘴,惊呼道:“宫宴上怎么能越过娘娘先动筷子!容大小姐,这样的规矩,难道你们容家不教吗?”
来这给自己下套了。
容止歌面上什么反应都没有,但却忍不住在心底冷笑。
她在皇宫那么多年,那些规矩她能不懂吗?
容梨,你想拿这个事情来拿捏她,那可真是送上来的猎物,别怪她手下无情了。
有个小姐发话,其他人的眼神就会顿时变得额奇怪,甚至是已经开始额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不过她们已经是不怎么想掩饰自己那高高在上的态度。
“听说容大小姐嚣张跋扈,不懂规矩、任性妄为,原本以为都只是做不得真的传言,但现在一看,怕是没有虚言。”有个穿着紫衣的小姐先开始了嘲讽。
容止歌看了一眼过去。
紫衣的小姐以为戳中容止歌的痛点,又加大了力度,“容大小姐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这个人她没有一点印象,看来在前世的时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不过也是,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敢第一个出来,她却傻乎乎地往上撞,估计是被谁撺掇了,才做出这样的蠢事吧。
容止歌扫了一圈,目光落在了正好和紫衣小姐坐在一块的顾淑雪。
啊……
原来都是串通好的,容梨跟顾淑雪两人想要败坏她的名声,容梨以好姐姐的形象出现,顾淑雪撺掇这个紫衣小姐,从始至终两人都不会自己脏了手。
不过容梨还是蠢了点,她留了把柄。但顾淑雪没有,她可是完完全全把自己摘了出去。
既然如此的话,就先对着二房的人打吧,顾淑雪……她之后看着办。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有这样的规矩……”容止歌露出委屈的眼神,不知所措地看着周围,十分局促地揉搓着手掌。
紫衣小姐闻言,更加想笑了,“你可是容家的大小姐,这种浅显的规矩都不懂,你是在搞笑吗?”
容梨十分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容止歌果然还是在这里丢脸了,看她到时候还能怎么在京城里立足?
她正想欣赏容止歌惊慌的神情,却突然愣了一下,是错觉吗?她怎么感觉容止歌好像在笑!
突然,心里有了点不祥的预感。
“我……我自小身体不好,一直在养病,没人教过我这些。”
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少女可怜巴巴地看向人群中本该看好戏的陈氏,“二婶,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啊?我以为只要听丽妃娘娘的话随心点,所以我才……”
言尽于此,容止歌都不需要说下去,众人自会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
这种基本的礼仪,解释起来也不难,怎么陈氏连说都不说一句,要让容家大小姐在宫宴上当着丽妃的面前出了丑,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用心。
再想想刚刚容梨那反常的举动,明明私下里教容止歌就好,偏偏像是故意要引人注意似的……
这对母女,其心可诛。
“你……”紫衣小姐意识到不对劲了,开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周围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要是再抓着容止歌不放,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了。
此时,周围的那些女眷也不再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容止歌,毕竟一个体弱多病,又被叔母和堂姐联手欺辱的弱女子,她们没道理还要抱以那么大的恶意。
陈氏和容梨顿时成了众矢之的,承受着来自他人目光的谴责。
“真是没想到还有贼喊捉贼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众人顿时笑了起来。
陈氏和容梨本来就不为京城的夫人和小姐所容,平常看不下去她们那套人前一套背里一套的人多了去了,现在她们理亏,没人会放过这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