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珩见状,又惊又怒地道:“你们做什么!”
“殿下,我没事。”容止歌摇了摇头,反而自如地从袖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流过脸侧的血。
“怎么可能没事!”云景珩沉声道。
云景珩深知再来之前,容止歌就已经为了救紫昙就流了不少血,身体本来就虚弱,此时又受了伤,这雪上加霜,容止歌的身子骨怎么可能撑得住!
知道云景珩是在担心她,容止歌冲云景珩微微一笑。
“你们容家还来做什么,分明就是来害我们的命,就算说再多的话,我们也不会相信你的!”
“快滚,我们就算饿死也绝对不会再吃你们容家一粒米!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更有人激动地想从草席上爬起来扔东西,但云景珩早有所察,挡在了容止歌的身前,扫一眼过去,就立马镇住了蠢蠢欲动的难民。
虽然云景珩也才是个少年,可眼神幽深,气势不怒自威,让那些人平白就害怕了几分。
至少想要朝容止歌扔东西的人是不敢了,但对她口诛笔伐的人还是很多。
这些难民激动起来,什么污言秽语都能说得出来,就连云景珩听着都觉得不适,但容止歌面色如常,毫不在意那些人对自己的羞辱。
他们的话,都不如芳国国破时,百姓对她的诋毁和折辱。
容止歌可以做到毫不在意,保持她得体的笑容,上前一步冲那些难民深深一鞠躬。
这一鞠躬,众人惊疑地不知道说什么。
难民因为呕吐的事情,本来就是怨怼极深,对容止歌这个容家人自然没有任何好脸色,但瞧见容止歌态度这般诚恳,被他们这样羞辱都不曾流露出一分怒色。
容家大小姐对外的名声,他们都是知道的,什么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等等形容词层出不穷,但都毫无疑问是在说容止歌名声极差,不堪容家大小姐之位。
可小姑娘家的今日出现在这,却没有一点传闻中的样子,反倒是那个一直以平易近人著称的容家堂小姐,不过是被人冲撞了一番,就神色狰狞口出狂言,虽说是受了刺激情有可原,可前后反差太大,他们也不得不怀疑容梨真的是人们口中的那个温柔善良的活菩萨吗?
“是我对不起大家,大家心中怨恨我也是正常的,不管今日各位是骂我好,还是打我好,这都是我应得的,是我没有处理好赈灾的事情,才导致大家喝的粥出了问题。”
即便是鞠躬,容止歌的腰都挺着非常直,不卑不亢的,不会过分讨好,也不会失了自己的风度,反而让人心生几分好感。
难民们对容止歌的口诛笔伐也稍微轻了点。
但,他们当然也不会这么简单得让事情翻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