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尔斯的手,我觉得像极了张桥那却了一节手指头的手。 听到了我们提到了张桥,乔尔有点疑惑地问:“几位先生,你们也认识张先生吗?” 张先生? 叫得这么熟悉,可别是有什么渊源才好。 我下意识地紧抓住了尔斯的手,他或许是疼了,虽然昏迷,还是皱着眉头转过头来,同时也挣脱开了被我拉住的右手。 就在他转头过来的时候,他头上的布弄散了,一下就露出了他带着头发的脸。 我一愣,这不就是刚刚在林子里看到的送葬队伍里面其中一个吗? 也只有他我是看清了脸。 嘶! 他的魂被勾走了! 钟梓瑜似乎也知道了是他,济生清了清嗓子,毛小芳也拉了拉我的袖子。 这孩子是注定救不活了。 “咳咳……” 突然他眼睛轻轻张开,轻咳嗽两声,眼神有点迷糊。 看到了围在床边不仅有他父亲,还有我们几个的时候,他稍微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们是?”尔斯看着我们,依旧是眼神迷离。 我皱眉,心里有着很强烈的感觉,他不是尔斯。 如果是他的魂被勾走了,刚刚明明在森林里面就见过我,还对我笑。 这会儿为什么就不知道我是谁了? 再说了,被勾走的魂能自己走回来这简直就是天荒夜谈。 乔尔见尔斯醒了,很开心,他挤到了床边喊道:“儿子。” 尔斯用力地撕扯着嘴角,轻声喊了一句:“爹。” 这一句话爹让我们都愣住了,据我这两天听到的,似乎都是喊阿爸的。 爹这个词儿用在汉族比较多,少数民族好像还真的不这么喊。 即便如此,乔尔还是尽量适应,诶了一声算是应答,然后父子俩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个不是真的尔斯吧?”济生摸着他手上翻白的星月菩提。 钟梓瑜也摘下了面具:“不是,而且尔斯的身体好像被利用了。” 我一时不知道钟梓瑜的意思。 他示意我看看我的手臂,我这才意识到我的手臂又开始流血。 “他被做成了张桥,帮着张桥来找阴怨之气。也就是说,昨天在木屋里面,就算是破了那手印,这族里还有别的东西是可以替代张桥的手印。只要找到了,黑影进入了,依然可以把阴怨之气传到张桥那边去。” 钟梓瑜脸色有点变了,我也随即正视这件事情。 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我还是问了一句:“会是什么?” “他的手。”济生插了一句。 毛小芳眉间清冷:“这个张桥,为了配合邪问阴师,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钟梓瑜走上去跟乔尔说:“既然尔斯已经醒了,那就先给他弄点吃的,我们也就不打扰了。” 这话一说,乔尔立马对钟梓瑜说:“先生姑娘几个留下来吃饭,我出去做饭去。” 乔尔大叔说完了这一句,就出去安排了。 “尔斯,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出去透透气。”我跟尔斯说了一句,也跟着乔尔大叔离开了房间。 把木门带上之后,我们把乔尔大叔拉到了一边。 “什么?”乔尔大叔听完了,有点惊讶:“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不是我儿子?” “我们在工地旁边的小树林看到了送葬的队伍,而当时尔斯就在里面。”我拉着乔尔大叔的手,有点着急:“他一定不是你的儿子,你儿子的灵魂已经跟着送葬的队伍走了。一个人被勾走了魂,是不会那么容易被带回来的。” 钟梓瑜点点头接着说:“对的大叔,而且我们亲手带回来还难呢,就别说他自己跑回来了。没那么简单的。” 乔尔看着我们半信半疑。 毛小芳见状,立马就搬出了济生:“大叔,不信你问济生。出家人可不能说谎的。” 济生从乔尔的眼神里面看到了求助,他似乎就是乔尔最后的一丝希望了。 可无奈,济生双手合十,鞠了个躬,嘴上说:“阿弥陀佛。”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床上躺着的尔斯就是一个被其他灵魂入驻的假尔斯。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好好活着就行。”乔尔大叔叹了一口气,似乎已经下定决定就这么糊涂下去了。 我摇摇头:“这件事跟你嘴上说的张先生有关系,你儿子的手已经被他练成了很厉害的招阴之物。我劝你,还是放弃。” 这话在一个父亲的耳里听起来多让人难受,可还是没有办法,我们不能让我们看到的任何一个人成为邪问阴师的走狗。 乔尔大叔看了看我,又看向了济生:“这……” 济生的慈悲心纵然泛滥,却还是点点头:“张先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这句话的意思明显不过,这趟浑水,乔尔仅凭一人之力,没有办法对抗。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乔尔见济生都不帮自己,只能转过身,给尔斯熬粥去了。 我们几个人对着对方,面面相觑。 “去找族长,告诉他这件事。想办法把大叔抓起来,我们必须得除了尔斯。”我退后了几步,里面对乔尔的方向,轻声跟钟梓瑜说。 钟梓瑜点点头,见乔尔没有注意我们这边,慢慢地退出了院子,撒腿就往族长家的方向跑去。 也没过多久,族长跟其他的长老过来了。 似乎是听到大院之外闹哄哄的,乔尔从灶台走出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怎么都这个点了,还过来?”乔尔似乎不喜欢这么晚被打扰,眉头紧蹙。 族长陪着笑脸:“不好意思老乔,跟我们走一趟。工地出事儿了。” 乔尔有点不理解:“工地出事儿了这几位先生不能去吗?怎么叫上我了?” “他们也要去,只是祖坟那边有个墓碑面对着工地,刚好就是你家的,你去看看得用个红布什么的盖着。我们外人弄不动,你是长子嫡孙,你去弄吧。” 我还有点佩服族长,这话合情合理。 乔尔虽然感觉晚上被打扰有点不适,但是为了正经事儿来的,他也只能脱下了围裙跟着去了。 还不忘回头叮嘱我们:“等我回来吃夜宵哈,你们几个现在院子里玩一会儿。” 我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但还是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