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们便出发,该买的东西都买齐了,我们就往着下一条村子去。 走了一道的乡村小路,实在累的走不动,我们在路边拦了个运鳖的车。 那些鳖都是要运到县里卖的,刚好回来是一趟空的。 开车的是个大叔,还有个儿子跟我们年纪差不多大。 他儿子阿良是个很健谈的小伙子,告诉我们县里离村里远,走过去可能都得早上了,也就租不上小旅馆了。 我们一路开车也开了快三个小时才到,车都没落地,钟梓瑜就身体不适。我手一模,都发烧了。 “那正好,到咱们那休息一下,小感冒也不耽误路程。等休息好了再走。”大叔跟我们说着,车子已经拐进村了。 大叔家没有女人,却打理得井井有条,家里很干净,东西也整齐。 我却发现村里大多户都是破破烂烂的,只有大叔家装修得比较好些。 阿良是个还挺乖的孩子,一进门就帮忙收拾,家里似乎也只有他在收拾。 大叔进门之后给我们做饭,我不好意思白吃别人的,也帮忙拿了点米,给钟梓瑜煮了粥。 稍微吃了点东西,钟梓瑜被安排在客房休息,毛小芳和我还有阿良上了山去。 阿良告诉我们,他们家就是贩卖鳖的,全部都是野生的,所以吸引城里人深爱。 “哪儿找来那么多野生的鳖?” 我记得早上来的时候坐的车是一辆大车,后面放着很多正方形盒子,看起来能放上百只鳖。 阿良看了看我,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百岁,你能帮我去河里看看嘛?” 到了地方之后,阿良吩咐我和毛小芳到别的地方看一下,他自己则到另外一处。 我和毛小芳答应了一声,拿着网就去了河边。 河边确实有很多鳖出来晒太阳,别看它们平时动作慢,等到我们走近的时候,它们很快的就都藏了起来。 忙活了一下午都没有抓到几个,反倒是阿良站在河边上叫我们回去。 看着他手上装着鳖的网里面慢慢的一个网袋,我吓傻了。 即便如此,我识趣的不再问。 这时候的山上一阵巨响,毛小芳在我旁边吓得一哆嗦。 “什么声音啊这是。” 我安抚性拍了拍毛小芳,回头问阿良。 阿良看向了响声传来的方向,漫不经心的跟我说:“那是矿洞的声音,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总觉得这个村里和阿良都很奇怪。 不过我们都是借住的,就不再为了纠结这件事。 到了村里,有一户人家的老人得了病,在阿良家门口等了很久了,为了买一只老鳖补补身。 “今天抓的都是有人定的,我进去家里面给你拿一只吧。” 阿良扔下了这句话,就把从山上抓来的鳖丢到了大院去。随后又从家里面拿出了一只小鳖给了这一户人。 他的反应并不像我刚跟他接触那么的友善,反而是铁青着脸。 “你跟他们家有过节吗?” 等到了那户人家拿了鳖走了之后,我才问的阿良。 “没有过节啊,我跟我们村里的人都挺好的。” 跟我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友善的笑容。 我看着他善变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第二天早上醒来,钟梓瑜已经好多了,烧也退了。 本来我们是打算继续赶路的,大叔却留我们多住几个晚上。说是让钟梓瑜好了再走。 小目三在济生的怀里吃饱喝足,打了个哈欠又睡过去了。 济生跟我对视,便是同意大叔的说法。 吃过了中午饭之后,阿良一个人开着车到城里去卖鳖,我们几个都留在了房子里面。 “小哥几个我一看就不是常人,你们可真的要救救我儿子。” 阿良前脚一走,大叔后脚就把大门关了跟我说这话。 济生告诉我们,这话昨天大叔就已经跟他们说过,当时我和毛小芳跟着他上了山,所以没有听着。 “大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坐下来慢慢跟我说吧。” “我们一直都是卖鳖的,也一直都是抓野生的。你们也知道,这野生的不好抓,所以我们家也穷。” 大叔跟我们慢慢的到来。 原来大叔家境从前一直都不太好,也一个人带着阿良长大,后来确实找不到生计,就跟着一个长辈学抓鳖卖鳖,后来就靠着抓野生老鳖的活计生存。 阿良的身体从小到大都不是特别的好。有一次生了一场大病,发高烧,烧了三天三夜,醒来了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本以为是孩子长大了,性子有所改变,也是正常的事儿,可这孩子哪里是性格改变了,连人都不是从前的人了。 原本健谈的阿良也变得安静,唯有跟陌生人还能聊上,在家的时候压根就不搭理大叔。 每一次上山都自己一个人去,一抓就是一大网袋的鳖。 “我从小就在这个山头长大,上面的野生边有多个,我能不知道吗?现在政府保育得厉害,鳖也少了很多。抓一只都特别难。每次都一个网袋,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想了想,反驳道:“那说不定只是他技术高超找到了别人都不知道的门道,抓到了憋也不足为奇,这不算什么大事儿吧?” 大叔叹了口气:“唉!要是这个样子,我就没有必要烦恼了!这孩子,我见过他半夜在厨房给鳖放血,还生喝了放出来还热乎着的血!这就是大事儿了!” 喝鳖的血?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看见了满大院子都是鳖的尸体,那场面简直血腥至极!” 嘶。 这场面确实是吓人,我光是听到了都觉得鼻腔里一股血腥味。 “这么说起来确实有点奇怪!我昨天也是跟他一块儿到山上去抓鳖,他让我跟小芳姐到河里面去抓,他把我们支开之后,一个人抓了一袋。” 我回忆起昨天的事,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做的奇怪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所以想请你们哥几个留下来帮我看一下我儿子到底怎么了!” 说这话的时候,大叔给我们跪了下来,满眼眶都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