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初晨的阳光透过叠叠绿叶,顺着未遮蔽完全的窗纱丝丝洒落进屋内,屋外的泥地湿润而软,几片落叶揉在泥土里,透露着新的生机。
床上的女人静静地躺着,阳光照了进来,映在薄薄的金丝被上,映在她那一头如墨染般的凌厉短发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抚上女人的发顶,一缕缕青丝滑过男人的指尖,他看着眼前狠心剪了短发的这个女人,心中是一股说不出的异样感。
她那柔软又泛着淡淡香味的迷人长发,他一向爱不释手……
入夜时分,二人每每耳语温存,男人总是喜欢从后面伸手缓缓揽住女人的细腰,然后将下巴抵在她的左肩,轻/吮在她的颈间,汲取她那飘着淡淡茉莉花香的乌发。
手中蓦地一空,头发的长度不够,他稍稍往下一点,便已到了尽头。
傅冽神情微怔,眉头紧拧了起来。
她剪掉了他最爱的长发,这是下定了决心要与他断了干净,然后和别的男人重新开始?
傅冽眼底蓦地一沉,随即冷冷抽手,不愿再看这个女人一眼。
刚结束就已经找好了别的下家,还真是动作够快!
“呜……”
本是一个抽手的动作,男人却没料到这一下竟然不小心勾到了她的短发,女人轻轻眨了眨水光潋滟的美眸,险些就要醒来。
手掌无意擦过她的软嫩的脖颈处,睡梦中的沈忆安反应力极好,几乎是下一秒就清醒了过来,昨夜的噩梦还未彻底从女人脑海消散,她睁开闪亮的星眸,一见他朝自己伸出手,便下意识做出了反应!
漂亮的眉尾上扬,沈忆安条件发射地掐住男人的手腕,腰间发力,一个起身一跃而起,就要给傅冽来一记过肩摔。
“找死是么?”
傅冽哪是那般好惹的角色,昨夜她趁他意乱情/迷、神志不清,也只是稍稍占了上风,更别提现在他已经彻底恢复过来。
男人的手腕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被她死死扣住,傅冽一个俯身,反手扭住了沈忆安的两条胳膊,一个转身就将女人压在了身/下。
“怎么,打我打上瘾了是么?”
“拿我教你的东西对付我,不觉得太自不量力了么?”
傅冽的身体罩住了身/下的女人,才一个回合,她就已经开始轻轻喘气。
沈忆安也是刚醒,完全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一直没说话,但是她那略显白皙的耳后根已经彻底出卖了她。
“你松开我!”
女人喉咙咽了咽,这个男上女下的姿势显得她过于弱势和窘迫,沈忆安纤长密集的睫毛止不住的颤动,随后怒目圆视地瞪着他。
“谁让你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手伸向我的脖子了。”
他难道不知道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他能不知道么,他最清楚不过了。
“……脖子?”
被沈忆安这么一说,傅冽这才想了起来,随即眉头微微皱起,的确,沈忆安的脖子是她全身最不能轻易触碰的地方,就好比他不喜欢被人触碰了腰,而她不喜欢别人碰到她脖颈上脆弱敏/感的神经一样。
“哼,”傅冽不咸不淡地睥睨了女人一眼,“你以为我想碰?”
他蓦地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一个翻身,从她身上撤了下来,男人语气中带着的微讽和冷漠让沈忆安心里窝了一团不小的火,于是眼见男人要从床上起身,沈忆安趁机一脚朝着他的腿部踹了过去——
“还没玩够是么?”
这一下突袭本是赢定了才是,谁知道他竟然也留有后手,男人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女人的来意,三年夫妻,他对她难道还能不了解,右手一拽,轻轻松松地就握住了女人的脚,让她不能再乱动。
沈忆安身体轻盈,右脚被抬再半空,几乎是所有的重力都压在了下半身上,导致她无法反抗,只能被男人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