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的选,只能继续向下走。 很快,出了楼梯间,十四层的长廊出现在眼前。 出乎意料的是,十四层意外的很正常。 干净的长廊,阳台上甚至还摆放着一些绿植,墙壁是纯白的,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温度恢复了正常,暖暖的。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层只有一间病房。 我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这样一个病院中,突然出现这么正常的场景,真的会没有任何危险? 花越艳越毒。 小心使得万年船。 直接离开十四层,不和病房中的存在产生关系。 这是最理智,也可能是最安全的选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甜的气味,越是靠近那扇门,就越是浓郁。我小心翼翼的靠近,短短十几米的距离,我竟是走了整整两分钟。 这单独一层就一间病房,这病房里呆着的会是谁? 会是病院主人么? 温暖的长廊,绿植摇曳,好似甜品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一切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可在这病栋中,正常反而是一种不正常。 张兴附身的红色连衣裙,害怕十五层的那些香炉,若不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杀了我,他怕是不会走进那条长廊。 结果就是,他被三鼎香炉轻而易举的吞噬。 而现在,香炉连十四层的楼梯都不敢下,仔细去想,身上的鸡皮疙瘩就没冒下去过。 房间愈来愈近,经过门前的时候,我撇过脑袋,连看都不去看一眼,以免触发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好?外面有人么?” 伴随着轻微的敲门声,一阵稚嫩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 说实话,声音响起来的瞬间,我差点就感觉自己要死了,紧随而来的就是狂奔。大脑屏蔽了一切外物,莽着头朝长廊尽头的楼梯逃去。 没人! 叨扰了! 速度提到了极致,身后那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像在说什么,但我已经逃远,什么也没有听清楚。 声音很小,难道是个孩子? 等找到看守者,或者等到了女护士,再同他们问一问。倒不能怪我冷血,一来,这地方太过诡异,谁知道会不会是鬼崇伪装,来骗我入坑。二来,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再带上一个孩子,也只会是害了他。 我冲下楼梯,然而,拐角走进长廊的瞬间我愣住了。 十三层? 熟悉的长廊,一成不变的绿植,空气中甜腻的气味,还有那唯一的一间病房。 不,这里还是十四层。 我又回来了。 鬼打墙? 这个地方果然邪乎。 我思考了片刻,转身进了楼梯间,尝试着往回走。然而,上层的楼梯口,几鼎香炉正堵在路口,密密麻麻的低语声又一次在脑海中响起,比之先前来的更猛烈。 它们似乎很着急,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塞进我的脑海中。 疼痛阵阵传来,神经随之抽搐。我在精神即将崩溃的瞬间,两步退出了楼梯间,回到了十四层的长廊中。 果然,双腿迈回的瞬间,那些低语声如云烟一般消散,脑海中一阵空明。 它们不敢来到十四层,甚至连属于它们的力量都不敢沾染十四层一丝一毫。 往上,面对那些香炉,必死无疑。 向下,又只会回到原点。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间唯一的病房上,看样子想要离开这一楼层,必须从这个房间入手了。那个稚嫩的声音,或许是离开的钥匙。 或许也是灾难的源头? 慢步走到病房门口,这一次,我没有躲避,小心翼翼的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窗户,观察着房间。 “你好?外面有人么? 依旧是那稚嫩的声音,语气有些疑惑,又有些激动。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默默站在门外,等待着是否还有其他的变化出现。 “我听到脚步声了,你肯定在外面。拜托了,你可以带我出去么?” 听声音应该是个小男孩,年纪不大,还没有过变声器,尖尖的。病房的门又一次被敲响,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东西。 “拜托了,如果你不能带我出去,那你能进来陪我聊聊天么?' 我警惕站在门外,思考了片刻,慎重开口道:“我可以在外面陪你聊。 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后退两步,手中已经握紧了煞器,身体左倾作冲出去的模样,随时准备逃跑。 出乎意料的,屋子里的人竟然答应了。 “谢谢你。” 小男孩的声音很虚弱,可以听出来,他正倚靠在门后,声音很近:“已经很久没有人和我说过话了,谢谢你能够陪我。 “很久?” 我顿了顿,试探性的问道:“你在这个地方住了多久了?” “不知道。从我记事的时候,就住在这里。一直到现在,我从来都没有出去过,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我一个人在睡觉,只是偶尔会有人经过,但愿意留下来陪我聊天的,只有两个人。” 从记事的时候? 这里是精神病院,会不会是精神出了问题,类似人格分裂,新的人格占据了主导,导致他没有了以前的记忆? 可以确认的是,这个房间中的小男孩一定有其特殊的地方。 或许会是我了解病院的一个机会? “那你吃饭怎么吃?平日里难道没有护士什么的来看你么?”我继续问道。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紧接着想起了布料和门板摩擦的悉悉索索声,小男孩好像换了个动作,又重新坐了下去:“我不知道,我不饿,每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已经吃过东西了。 “护士?护士为什么要来看我?这里不是我的家么?大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生病了么?我现在是在医院里?他们为什么不让给我出门啊? 他的声音有些疑惑,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几乎带上了哭腔。 我很快发现了两个重要的问题。 一,这个小男孩并不知道这里是医院,更不会知道这里是精神病院。二,不是他不想出门,而是有什么东西,不想让他出门。 我可不认为是病院主人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把孩子关在这个地方,一直囚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