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掌柜呸了他一口:“我就是跟她做的买卖,她才没有偷银子。” “什么?你在开什么玩笑。”但见掌柜的一脸郑重,他便没有说后面的话。 苏锦云捂着因为走得急而隐隐抽痛的肚子,她瞥了眼被姜余扭着的大丫,接着目光落在那些银子上,有些无语。 好不容易画符才卖一百两都能遇上这样的事情,到底是这妇人的运势差,还是她的运势差! 苏锦云叫二丫把地上的银子捡起来包好,然后从里面拿出二两银子,其余的全部递给一旁的费掌柜,对着费掌柜眨眨眼睛笑道:“掌柜的,刚才不小心拿错了,正要准备给你还回去就遇上了这事。” 财不露白的道理她懂,她尚且没有自保能力,何必把这些银子放在身上,反倒遭贼惦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掌柜的傻愣愣地接过,但他也是从小做生意的,脑袋灵活,几乎秒懂。 他急忙收了银子,笑得很和蔼,“哎,我就说我的银子怎么不见了,原来是姜娘子拿错了!” 苏锦云笑笑,她知道掌柜的懂了她的意思。 * 此时,柏亭长被人叫来了这里。 听见有人在镇上偷东西,急忙带着人赶了过来。 见围着的人群,摸着身侧的刀走上前,大声喝道:“谁啊,谁偷东西?” 姜余见柏亭长来了,急忙缩了缩脖子朝后面躲了躲。 费掌柜的站出来,笑呵呵的道:“哎呀,这都是误会一场,亭长大人来了,不如去我店内坐坐,喝杯茶再走?” 旁边茶馆的掌柜听见这话,呸了费掌柜一口:“要去也是去我家茶馆坐,你那是什么店你没有点数?” 周围的人赶紧奉承起来。 原来他们这几日也得到了风声,说上面有大官下来考核柏亭长的政绩,柏亭长升迁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他们可不得讨好点! 几人围着柏亭长就待向茶馆走去。 柏亭长以为叫自己过来是这些掌柜的寻的借口,目的就是巴结他。 他还挺享受的跟着一群人开着玩笑。 这边姜余长松一口气,盯着苏锦云的目光复杂,他还不知道自己个二姐还有跟镇上掌柜做生意的本事了。 “二姐。”姜余走上前,一脸为难地开口,“刚才的事情也是我多有得罪,我想着爹和娘都病了,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清楚,哪里有银子看病,想着要是再不看病,爹和娘怕是撑不过这个冬了……刚才看见银子这才着急了……” 见苏锦云不为所动,姜余有些着急,想伸手去拉,可不知道怎么地,他突然感觉手一酸,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下。 姜余看了下,没见有东西过来。 他无力地垂下手,以为是刚刚被那胖子压狠了,没有在意。 苏锦云揉揉太阳穴,烦躁地开口:“滚。” “什么?”姜余诧异地盯着他,以为自己听差了,“你对我说什么呢?爹和娘要是知道你对我说这样的话,非得打死你!” 他是爹娘的掌中宝,家里结果姐妹都是为了他过得好而存在,现如今这个姐姐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吗? “你刚才不是说爹和娘病了吗?既然病了,还有力气打死我?滚吧!”苏锦云语气冷淡略带嘲讽。 姜余连连皱眉,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他那木讷的二姐。 “你、你说的什么话?你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苏锦云没功夫跟他在这里扯皮,她眉间满是不耐烦。 冷厉的声音传来:“听不懂人话?我让你滚!” 那边柏亭长被人围着,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急忙转身,好一会才从缝隙中瞧见苏锦云,当即眼睛一亮,向着苏锦云走过来。 才走过来就听得姜余这句威胁满满的话。 脸色登时沉了下来,朝后对着两个属下招手,“刚才这里是有人偷东西吧。我看就是这人!”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人长期在街上来回晃荡,一看就不是什么良民。 两手下急忙上前,一人夹着姜余一边胳膊就往旁边带。 姜余急得哇哇大吼:“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不是说误会一场吗?我没有偷东西!那是我姐姐!我从她手里拿东西也有错?” 柏亭长看了眼苏锦云的方向,见她面色不好,但脸色没有一丝关心这人样子,大声道:“哪里来的误会,就是他偷东西!带下去关几日就老实了!” 姜余被人带了下去。 场面安静了一瞬,柏亭长见到苏锦云心头是大喜。 要知道这两日他都在找她,都快找疯了。 春杏说她们搬来镇子桥头的房子里,可惜他让人在桥头守了一天也没有见着她人。 没想到这么瞧,在这里遇上了。 于是柏亭长不顾周围掌柜们的怨念的目光,无比客气地请苏锦云去旁边的茶馆坐一会。 这一举动更是惊掉了他们的下巴:怎么回事,亭长大人怎么会对一个村妇如此客气,还要请她去喝茶? 这妇人有什么背景? 打探的目光落在旁边的费掌柜身上,费掌柜心头也纳闷呀,不过,他面上装作一脸高深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 “这位姜娘子可是有大本事的人,哎说了你们也不懂……” * 苏锦云应允了他的请求,和柏亭长等人一起进了茶馆。 茶馆不大,苏锦云等人一进去差不多就让屋子看起来没了空座。 柏亭长找苏锦云当然是要说正事,这些人跟着是怎么一回事,是以他挥开这些人,寻了个安静的地方,找苏锦云说起了隔壁芙蓉镇的事情。 这事恰好与费掌柜说的是同一件事。 苏锦云闻言不禁笑了,他们倒是看得起自己。 苏锦云依然婉言拒绝,理由跟刚才给费掌柜说的差不多。 可柏亭长不是费掌柜。 费掌柜虽然知道苏锦云画符的本事了得,但芙蓉镇长公主庄子的事情太过诡异,他又是平头百姓,若是没有处理好,不仅苏锦云会有危险,反倒他这个介绍的人也会受到牵连。 这又是何必,他又不差钱,没有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再说这件事,他想拉着苏锦云去的主要目的是出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