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 呵呵,好一朵小白莲。 看来她在看面相方面确实有些不专业,第一次见面时居然没发现她是这样的人! 可惜—— 刚才要不是她,说不定姓杨的已经被丢入池塘了! 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好怨的,他们是父女,小白莲着急她爹也没有错,错在她自己,顶着这具身体却没忍住事后找他们算账,现在不仅让自己受伤了,还没有让应有的人付出代价! 墨北微微偏头,见苏锦云伸着脑袋看向外面,扯着马儿踱步到她面前。 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犹记得她似乎厌恶打打杀杀的,也厌恶见到血腥,而他不想让她觉得他是那种随便杀人的人。 可一想到他们那样对她,他又忍不住想把这些人都送去地狱。 想着,墨北很快下定了决心,看向旁边的马车,对着郭公公招招手,想让他驾车先离开。 恰此时,苏锦云朝他看来,目光与他的目光毫无防备的撞在了一起。 他立即垂眸,掩下刚才眼里闪过的杀意。 总有些黑暗,他不想叫她知晓。 苏锦云早已经不是未出阁的小姐,即便是对方的目光满含深意,她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对着墨北微微点头:“把王家人以及杨家人的命留着。” 杨里正这副样子,以后就算是活着也比死了遭罪,既然是这样,何必让他死得干脆。 王德宝……两日后那将是王家人的噩梦。 至于那朵小白莲,小白莲就要拿在手中揉搓,看着她零落成泥,才痛快不是么? 要知道,死了最痛苦的,痛苦地活着,想死却不能死,想死却无法死才是最痛苦的。 墨北看着她那双似乎了然一切的眼神,很好奇她在想什么。 她在想什么他参不透,她说的话,他照办就是。 墨北垂眸抿唇锦云一笑。 美人一笑,撩人得紧,当真是百看不厌。 苏锦云觉得上辈子她多少有点眼瞎,若是有这样一个绝色美人出现在她面前,她还会看上苏晏? 马车动了起来,苏锦云瞧了眼倒在人群中不省人事的杨里正和王德宝,以及惊恐的杨江氏,还有那些对着她充满好奇的村民一眼,放下了车帘。 杨青儿惊呆了,木木地望着走远的马车。 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无比尊贵的人竟然、竟然听姜氏的话! 她们的命还多亏姜氏来保全。 她突然瘫坐在地上,面色复杂。 片刻后,又挺直而来背脊:姜氏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村妇,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刚才一定是她眼花了! 没错,她就是眼花了! 肖怀没听到苏锦云的话,等墨北驾马走到前面后回头见肖怀还立在原地,似乎等着出手。 他朝后面看了眼。 肖怀听见清润的声音传来:“还不赶紧跟上来。” 肖怀应了一声驾马上前。 后面的杨江氏这才感觉危险已去,想起刚才她的举动,身子不由得一软,软得无法站立,背上冷汗津津。 她后知后觉地知道这些人是硬茬。 等肖怀驾马追上去,墨北对他道:“你去找柏亭长,告诉他这里的情况,让他着手处理。” 肖怀无比犹豫,看向他:“公子,这样做的话,我们的行踪怕是彻底瞒不住了。” “无妨。”墨北清润的声音说道。 之前在钱府,怕是已经暴露了。 他暴不暴露的无所谓,主要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纸包不住火。” 墨北说完,驾马追上马车。 他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抬眸看了眼蓝幽幽的天空。 与其担心有一天暴风雨会来临,不如做好准备,笑看风起云涌。 * 不等一行人去亭部,他们就在路上碰见了柏亭长。 柏亭长与春杏等几个失踪的姑娘约好在王家村谈事情,这不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就带着人匆匆地赶往王家村。 柏亭长没想到正好碰见墨北公子,当即从马上跳下来,恭敬地拱手后,热情地开口:“公子这是打哪里来?是回镇上吗?正好我无事,我送公子一道回去。” 墨北知道他说的场面话,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我从王家村来。” 柏亭长顿了下,面上的尴尬一闪而逝:他怎么对着这位公子就不会说话了呢,这条路只通往王家村,还问人家从哪里来。 柏亭长赶紧收回心思,继续开口问道:“啊——可是遇见了什么事情,需要您亲自去王家村。” “确实有一件事需要柏亭长的帮忙。”墨北看向他。 一听这话,柏亭长高兴了。 这群人来去无影无踪,他还担心他没机会巴结他呢,这送上门的机会他其能放过! “哎呀,您跟我客气什么!”柏亭长说道。 他是真感谢他。 上次地动和钱府的事情,就是按照他给的建议,他向上反应,得到了他们县令的重视,县令说他做的好,不仅找到被拐的姑娘,还在地动发生时第一时间去救助百姓。 这是立功了。 县令还说,今年的升迁名额,他会提他的名字。 可把他激动了几晚没睡好。 要知道他们县有百多个镇,也就有百多个亭长,他没有啥文化,子承父业,他爹是亭长,后来,他爹没了,他便成了亭长。 如今,他在这个亭长的职位已经有十来年了,一直没有变动过,没想到这次地动,不仅没有挨批,反倒有晋升的机会。 想着,柏亭长一脸热情地望着墨北,等着他吩咐。 * 柏亭长带着人一路赶往王家村,此时,聚集在村口的村民们还没有散去。 他们一边关心着杨里正,一边等着看王德宝一家的笑话。 两人都属于伤患人士,不过待遇实属天差地别。 杨里正现在动不了,村里有名望的郎中正在给他诊治。 杨里正身边围着杨青儿、杨江氏以及一大波“热心”的村民。 反观王德宝身边就比较清凉,除了陈达便没有旁人。 王德宝当时被打晕,村民把他挪到大树根下,让人去张婆子家报信,便没有再管他。 而陈达是想走又不敢走,他刚才已经知道发生了何事。 他现在终于明白,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普普通通的妇人,竟然是个行家。 居然用他手中的符箓迷惑他的心智。 简直就是把他的脸摁在地上摩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