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龙和余海波每人拿了一根木棍准备出去,被刘三江夺了下来。
“干嘛,你们打算一挑十啊?”
王大龙很是气愤,“三江!他们肯定是姓程的叫来的!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
刘三江安抚着两人,“上门都是客,千万别动手,以免落人口实!”
王大龙咬着牙说:“那咱们就这样干等着?看着他们这样堵着门?”
刘三江说:“他们不闹,甭管他们,该忙什么忙什么!海波哥,你去做饭!龙哥,把三轮车准备好,一会儿批发户进不来,你就运三轮车帮着运出去。”
王大龙不是很赞成刘三江的话,但还是执行了,“三江,你要表现的软弱,他们只会蹬鼻子上脸。你闻闻!他们筐子里的毛蚶都臭了!”
刘三江拍了拍王大龙的肩膀,这话在一定程度上,说得没错,但是他们作为外来户,只要出现群体事件,不管是对是错,都会遭到本地居民的抵触。
不处理就影响开门做生意,处理不好就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姓程的真够歹毒。
刘三江还是像往常一样,跑到河边的路牙石上洗脸刷牙,也顺便观察一下这些堵门的人,大都带着斗笠,应该是商海市本地的渔民。人群之中,还有两个人不停地来回走动,与其他渔民小声嘀咕着。
妈的,看样,这是有备而来。
苏州河对面,程旭远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隔着河看着对岸,“让我没生意,你也别想做!姓王的外来户,一晚上装傻充愣,足足吃了我五十元,今天我就让你吐出来!”
……
唐老先生像往常一样,用细草绳提着十根油条信步走来,看见一堆人把路都堵住了,可他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好像见惯了这种场面。
“小刘,吃早饭了吗?”
“唐爷,没呢!这不正等着您给捎过来!”
刘三江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毛蚶,交换了唐老先生手中油条,这种物与物的交换,几乎每天都在进行。
五斤多毛蚶市场价约八元,十根油条也就五毛钱,从经济上,这种交换很不划算!
因为此事,王大龙还经常抱怨,卖油条的早餐店到处都是,让唐老先生捎来,还不如自己花钱去买。
刘三江却一再嘱咐,要对唐老先生客气一些,也别在意这几元钱。
这些闹事的渔民,好像很怕唐老先生,自动闪开一条道路
唐老先生就这样拿着毛蚶,径直穿过人群,离开了。
这时,有两个胆子大的批发户挤到店铺门前。
“王同志,这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么多人?”
王大龙一脸不在乎,“没啥事情,看我们生意好,想在我们门口摆摊的蹭口汤喝。你们还是老样子,二百斤?”
批发户礼貌性地笑了笑,“王同志,我们的三轮车进不来,买了货怎么办?”
王大龙很轻松地说:“别担心,我给你们送出去。”
称了毛蚶,装上三轮车,王大龙蹬着车,想去前面的路口,结果所有的人堵在路的中间,没有让开的意思。
任凭车铃铛响得再怎么急促,这些人还是无动于衷,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他们脸上还挂着一副“来呀,你有本事撞我”的表情。
恨得王大龙牙痒痒,“三江,这怎么办?他们,路都不让!”
刘三江走到门口,看着这群人,也是没有办法。
就在这个紧张的对峙时刻,唐老先生换了一身衣服,又回来了,手里还握着一个小紫砂壶。
“掌柜的,昨天,你不是答应我,让我来当帮工吗?”
刘三江一脸疑惑的看着唐老先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唐爷,您……”
唐老先生装作很生气,“你不会拿我这个老头子寻开心吧?说好的,打零工,一天管三顿饭,我都来了,你想反悔?”
刘三江明白过来了,唐老先生打算给他解围,“唐爷,没反悔!”
“那好,我现在就开始工作了!”
唐老先生说完,便把紫砂壶塞到刘三江手里,骑着三轮车,开始蹬车,众人赶紧让开一条路。
毕竟年龄大了,也没受过蹬自行车的苦,“那个胖掌柜,赶紧过来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