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前世的孽债今生还?
他想不通自己真心对待的街坊,视为亲兄弟的好友,为什么会在自己离开之时,给自己戴了那么大顶绿帽子?
他更想不通,曾经海誓山盟,至死不渝的婆娘,为什么连一年都等不了,就算空闺寂寞,不也有小刘备给你使唤么。
历经多重打击,人财两空的黑风大王仿佛一夜间老了几百岁,整天不是蹲在门口晒太阳,就是趴在角落里看蚂蚁。
正事一件不做。
等死而已。
可街坊不能让他死,这是个好人啊,就是憨了点。
能吃百家饭的不仅有孤儿,还有黑风大王这种落魄的中年。
街坊每天都轮流给他送饭,开导安慰。
但人心若是伤了,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治愈的?
所以当沈浪见到他的时候,感觉遇到了一具行尸走肉。
这人已经没了灵魂。
年轻的妖怪,一路上委婉的跟沈浪说了武树的遭遇。
对于这个憨批,沈浪是有些同情的,但也仅此而已。
“山长,有贵客。”
年轻的妖怪,伸脚踹了两下。
武树身子动了动,没理会,就那么呆呆的望着天空。
“三个月了,一直这样,谁说话都不搭理。”
年轻妖怪叹息,为黑风大王感到不值。
沈浪想了想,问道:“有那对男女的下落么?”
他没加狗字,又不是绿的他。
“有,前些天有人在城里见过。”
沈浪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到武树身边,拔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开始讲诉一个故事。
“曾经有一个叫做萧炎的少年,本该天赋卓绝,惊艳绝伦,可惜一场意外使他跌落神坛。”
“一朝失意,换来嘲讽无数,更叫那未婚妻亲自登门退婚,给予无尽的羞辱。”
“然少年并未因此消沉,反而说出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之言。”
话到此处,武树无神的双眼似有了些许波动。
“少年定下三年之约,誓要讨回退婚之辱。”
“然未婚妻出身名门,师承强者,所有人都觉得少年之言是个笑话。”
“他只身入江湖,干蛇人女王,上云岚宗主,一颗道心勇往无前,历经磨难,终在三年之后得证道心。”
“三年之约如期而至,少年依旧独身一人,战败昔日的未婚妻,击垮帝国第一号的宗门世家,为自己雪耻。”
“区区少年尚能如此,可有些人遇到一点挫折却萎靡不振,属实可笑。”
沈浪吐出了狗尾巴草,慵懒的起身:“沈某此番前来,是为了给黑风岭一条出路,也为了给黑风大王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只可惜,某人的心已经死了。”
他回头,朝着身后的赤月咧嘴一笑:“婆娘,你说这样的人,跟一条够有什么区别?”
谁是你婆娘,怎么不加个瓜字了...赤月配合着回道:“大概是没有区别的。”
沈浪更高兴了,双手捧住赤月的小脸蛋儿:“还是婆娘懂我,来,香一个。”
赤月伸手拧住某人腰间软肉,狠狠的旋转了一圈,呵呵冷笑:“还要不要香了?”
沈浪意志坚强,忍着剧痛,挨了过去,压低了声音:“回去看我不撕烂你的...袜子。”
赤月无奈的放手,这家伙的脸皮越来越厚,胆子也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