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让我来吧。”宁代语拿过宁家福手中的帕子,微微的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替宁荀擦拭着身体冒出来的虚汗。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滚烫的肌肤,宁代语指尖一颤,眼眶又止不住的红了起来。“爹爹……”她轻轻的唤了一句,可如今的宁荀再也无法给予她任何回应。那温度,直接灼伤了她的心。何曾几时,曾经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这般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就连日后的正常行走,都没有明确的答案。宁家福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安慰的话忍了下去。递给服侍的人一个眼神,众人纷纷会意退了出去。宁家福走至房门处,略带担忧的看着里边的父女二人,往日里精力充沛的眸子染上了疲惫跟无奈。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将门口给带上了。这也是他一开始为什么不愿意将老爷受伤的事告诉小姐的原因。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小姐向来聪慧,又怎能瞒她多久。现在的小姐,让她跟老爷一个人呆着也好。“绿芙,你在这里守着,也好方便小姐有事唤你。”绿芙了然,点了点头,目光一直看着紧闭的房门。将事情都交代好了之后,宁家福大步离开了院子。将军,岂能白白的遭受这份罪。他要再去那里查看一番,或许上次事态匆忙,给忘记了呢。可宁家福哪里知道,他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房间内。擦拭结束后,宁代语将帕子放入水中,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她小心翼翼的拿起宁荀那宽大的手,摩擦着上面厚厚的茧子,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发酸。“爹爹,你放心吧,小语不会让宁家上下一百口人冤死的……”她吸了吸鼻子,抬手将脸上的泪珠抹去。那双布满心疼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这话,一字未漏的传入躲在房顶之上偷看,哦不,监视的夜一耳中。他多年来习武,听力早就异于常人。这些话,平常人站在宁代语身旁不远处都未必听得清,可他听得明明白白,绝非错言一字。夜一心中震惊不已。宁家冤死?这不是灭门的节奏吗。宁小姐何出此言。夜渐渐深了,宁代语毫无睡意,就这么静静的守在宁荀身边,忙前忙后,一句怨言都没有。一声鸣叫之声划破天际,她伸手搭上额头,那儿的温度果然如李御医所说的那般褪去了。紧绷了一晚上的弦在这一刻松懈了下去,宁代语的嘴角止不住的扬起了一个弧度,“太好了,只要熬过了第一夜,爹爹很快就会醒来了。”天微亮,房顶的那抹身影悄然离去,没有惊动到任何人。紧闭的房门在下一秒打开,绿芙连忙赶上前去,“小姐,怎么样?”这一晚上,不止小姐的心情焦虑,她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她无父无母,自小在将军府长大。老爷待她也不差,她早就把老爷当做自己的再生父母了。“体热退下去了,按照李御医说的,只要注
意些别让温度再起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