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川没听清楚,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你说什么?”
宋与荷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白色的雪花在掌心融化,继续低低的呢喃,“我有三年没看到过雪花了呢。”
傅靖川顺着宋与荷的手仰头,看到天空飘下的雪花,却仍旧没有听到女人的低喃,眉头微蹙,“宋囡囡,你再说……”
“我想喝烧酒。”宋与荷忽然打断他。
傅靖川眉心一跳,想到她上次醉酒后的样子,深吸了口气,又听到女人喊,“我还要吃炸鸡。”
这是抑郁过去又开始狂躁了?
将宋与荷放进自己的车里,傅靖川揉了揉左耳,又按了按眉心。
宋与荷却眼巴巴的看着他。
傅靖川深吸了口气,“不行。”
宋与荷,“……”
从极端情绪里出来,宋与荷情绪有些失控,听到傅靖川的拒绝,脸色当即垮了下来,冷冷的看着男人。
这变脸的速度……
傅靖川低头再次捧住宋与荷的脸,“宋老板,你确定?”
宋与荷在他的掌心点了点。
傅靖川却将右耳贴在宋与荷的左耳旁,“喝酒会被ri的。”
宋与荷脑子轰的一下,猛地抬起脑袋看男人。
傅靖川已经站直身子,轻轻拍了拍落在风衣上的雪花,神情淡然,见她双眸瞪大,很是漫不经心的,“嗯?”
就仿佛宋与荷刚才只是幻听。
而傅靖川在宋与荷的注视下悠然的坐上驾驶座,又拨通了许晨的电话,“找拖车公司过来。”
许晨忙应下,还不忘汇报韩天宇的情况,“三哥,身上没伤,不过精神状态有些奇怪,跟得了失心疯一样,一直喊糖糖不要死,囡囡姐不是好好的吗?”
傅靖川余光瞥了眼还在盯着他看到宋与荷,没深想,“做你的事。”
许晨再不敢废话。
只是才挂了电话许晨就收到傅靖川的信息,“点两份炸鸡一份烧酒到上林嘉园。”
许晨看着上面的信息,以为自己眼花了,拿起手机端详了一会,确定是三哥的号没错,忍不住挠挠头,三哥这是受刺激了?不是说囡囡姐和韩天宇没事吗?怎么还要喝烧酒?
回去的路上傅靖川车子开的异常的慢的,好在宋与荷今日精神受创,又被他刚才的话刺激了一下,这会人还有些反应不过,并没有觉察到异常。
只是当看到车子缓缓使进上林嘉园,宋与荷暗暗的松了口气。
刚才
的那股情绪被傅靖川的话压下去,这会宋与荷还真不敢去喝酒了,更不想被……
这么想着宋与荷都没发现车子没有进车库,而是停在了大门口。
直到跟着男人下车,感受到阵阵冷风,宋与荷才奇怪的看身侧的男人。
傅靖川抬头看着路灯下飘扬的雪花,将大衣脱下盖在宋与荷的身上,“不是喜欢吗?”
说完也不等宋与荷先一步走去。
宋与荷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微怔了下,忙小步跟上。
雪越下越大,宋与荷的手不知何时被前面的男人握住,今日见到韩天宇后说出宋悦糖已死的悲凉,无意闯入疗养院的愧疚惶恐,以及得知宋父为了宋若晴不惜拉下老脸请求傅家帮忙的愤怒和屈辱,在这一刻都似那雪花,被男人掌心的温度渐渐融化。
宋与荷不知道这算什么,但这一刻她无比的感恩这世界有一个叫傅三的男人。
这份感恩维持到进了房间,宋与荷看到餐桌上还温热的炸鸡和烧酒后荡然远去,美眸不可思议的看向傅靖川。
傅靖川将她身上的大衣拿走挂在玄关,又脱掉她的风衣,见女人没动,“嗯?”
宋与荷看看桌上的外卖,再看看一旁淡然从容的男人,突然就有些说不出话来。
傅靖川却忍不住轻笑,“不喜欢?”
“喜欢。”宋与荷没有违心的否认,今日她的情绪太糟糕了,趁着第一场雪就想放纵自己,在低低的说完喜欢后,宋与荷突然踮起脚尖在男人耳旁,“谁怕谁。”
傅靖川先是一愣?接着狭长的眸子闪过一抹暗光,低头温柔的啄了下宋与荷的耳根,声音却咬牙切齿道,“找死?”
宋与荷伸手推开他,朝着男人灿然一笑,踢掉脚上的低跟鞋,朝着餐桌走去。
傅靖川无声笑骂,“小混蛋。”
重油的食物进入口腔,再配上一杯烧酒入腹,今日涌进心口的凉意都似被驱走,宋与荷朝着傅靖川举杯,“傅三,你真是太讨厌了!”
“嗯,我讨厌。”傅靖川见宋与荷跟个小仓鼠一样抱着鸡腿一口接一口的啃,吃的唇边都泛着油光,低头看了眼桌上的炸鸡,心中生出好奇,真有这么好吃?想着他边应付宋与荷边戴上手套扯下一块。
入口酥脆,里面肉质肥嫩,没有想象中那么有油腻,傅靖川的眉头松开陪着宋与荷吃。
宋与荷在地下室的三年,每日废寝忘食的画画,对事物几乎没什么要求,如今回想起来,她几乎想不起那时候吃过什么,反倒是短短几个月被身边的男
人养刁了嘴巴,难得吃快餐,在见对面男人竟然也吃了起来,忙将剩下的挪到自己面前。
傅靖川看的一愣,好笑又好气的骂,“小没良心的!”
宋与荷不以为耻还以为荣,得意的朝着男人扬了扬下巴,傅靖川这才发现女人两口烧酒下去,已经些许醉意。
他想到一句话,人菜瘾大。
没跟醉鬼计较,傅靖川将旁边的保温盒打开,里面是热腾腾的虾仁粥。
宋与荷闻到味凑上来,“好香。”
傅靖川睨了她一眼,知道这人是真有些醉了,平日她可不会做这种小动作,于是故意拿起勺子吃了起来。
宋与荷眼眸瞪大的看着他,似在控诉你竟然不给我吃?
傅靖川余光瞥到她的小表情,险些没绷住情绪忙又吃了一口,下一刻一旁的女人突然抓起刚才被她护着的炸鸡推到他面前,“我们换一换吃。”
说完盯着虾仁粥舔了舔唇,傅靖川看的心痒,将粥推到宋与荷面前,就见女人拿着他用过的勺子心满意足的吃了一口。
傅靖川在旁边忍着笑意。
等喂饱醉鬼,已经八点多,傅靖川收拾餐桌,就见旁边的女人盯着他眼睛一转不转,他侧头睨她,“嗯?”
脸蛋粉粉的女人一点一点挪到他旁边,然后指着他,“我想摸。”
傅靖川手上动作一顿,喉结滚动,“想摸什么?”
傅靖川俯身狭长幽深的眸子看着小步小步挪到他身边的女人。
宋与荷仰着娇嫩的粉脸,美的不可思议,这会踮起脚尖指了指他的左耳耳钉。
傅靖川微怔了下,意识到自己想歪了,唇角荡起一抹浅笑,看着黑眸亮晶晶的女人,“为什么?”
醉了的宋与荷比往日反应迟钝,歪着脑袋一副认真思考的小表情,傅靖川被撩的一颗心发软,俯身和身旁的小女人平视,“宋囡囡,摸了我是要负责的。”
“付钱可以吗?”宋与荷颦着秀眉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