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篱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外罩着沉重的狐皮斗篷,一进门就带来了一股寒气。
“真是冻死我了。”安子篱吸着凉气,用力的搓了搓手,“外面下雪了。”
陈卿阎走上来,“你呀,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就没有一天是安生的吗?”
安子篱轻嗤一声,“拜托,我是想着你今夜肯定睡不好觉了,特地来看望你的,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亏得我还特地给你带了点心来,你要是不吃我就带走了!”
他还不高兴了……
陈卿阎格外无奈,连忙低下头把安子篱请了进来。
“好了祖宗,进来吧,你都来了我还能把你赶出去?”
“这还差不多。”
阿尧在旁听了一会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被陈卿阎瞪了一眼。
他满脸都写着你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阿尧一颤,看来此地不欢迎他,连忙转身出去了,还非常体贴地替二人关起了门。
陈卿阎给安子篱倒了一杯热茶,推了过去。
“喝一点吧,别受了风寒。”
说着,陈卿阎就皱了一下眉。
“你身体才好一点,又瞎折腾。”
“你管我。”安子篱吐了一下舌头,“你不也一样,还没来得及休息就,
又要通宵不睡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陈卿阎无语,“是不是阿月和你告状了?”
“这怎么能算告状呢?”安子篱端起茶盏来,豪迈的喝了一口,“咱们俩现在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而且阿月是我侯府的姑爷,有事当然得告诉我了。”
他哪来这么多的歪理?
陈卿阎挑了下眉,“所以你半夜赶来就是为了和我讨论这件事的?”
“不然你以为呢?”安子篱耸了耸肩。
陈卿阎忽然不说话了,只静静的看着安子篱。
安子篱也不知为何,竟然被陈卿阎看得有些心虚了起来,他往后挪了挪身体。
“你,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呀?我也没招惹你吧?”
“我还以为……”陈卿阎悠悠的开了口,“我还以为郡主是想我了,才回来看我。”
听听这话,酸里酸气的,真难想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咱们俩白天刚见过面,我老想着你干嘛呀?”安子篱别过头去,留给陈卿阎一个后脑勺。
陈卿阎轻叹了口气,停了半晌才说道。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心里都装着我,到了晚上就翻脸不认人了。”
安子篱说这话的时候都没感觉到羞怯,这会儿听了陈卿
阎的转述,反倒是脸上火烧火燎了起来。
“哎呀,你快闭嘴吧!”安子篱先开食盒,随手捡了一块点心就塞进了陈卿阎的嘴里,“吃你的桃花酥!”
陈卿阎咬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咀嚼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真怀疑你是想噎死我。”
他摇了摇头,“敢情大半夜跑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要我的命。”
安子篱一拍桌子,“我不仅要你的命,我还要你的狗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