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走到他沈卓,又或者陆地蛟龙沈雕寺这个显赫位置,除实力之外,连带的还有人格魅力。
虽然不适应所有人,但不可否认的是,人在某种程度,都是从众的!
越是强者,越能吸引他们,心甘情愿的成为自己的马前卒,誓死效忠,无怨无悔。
昔年。
沈卓在北域大杀特杀,与恩师齐子毅于雪域之巅火并……
哪怕事后背负了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不世骂名,可是,终归有人被沈卓强大的魅力所折服。
甚至有来自异域的强者,心甘情愿的,要投靠到沈卓的麾下。
无他,人格魅力罢了!
沈雕寺,也是这样的人。
这么多年声名在外,而且倾心于发展山头,自身麾下怎么可能没有几个拿得出手的翘楚人物?
沈卓的情报网,不止一次挖沈雕寺的底细。
无奈,这位陆蛟龙生性狡猾,为人做事处理的滴水不漏。
这么多年,外界连判定沈家,究竟有多大体量,都一头雾水。
总有人说,沈家真正的实力,远没有现如今见到的这么简单,极可能,只显露出来了冰山一角。
这样的传闻,曾一度在帝京引起轩然大波。
只是,参与讨论的人多了,争议也就跟着出来了。
有人对这样的传闻,持相信态度,自然也有人表示不屑一顾,认为,这是有心人士故意夸大事实,目的是让沈家从中占利。
沈家渴望成为龙头家族,故此暗中宣扬,恶意夸大沈家综合实力,从而震慑四方,也顺势抬高自己的地位。
可话是这么讲,也没人真敢试探沈家的虚实。
从沈卓的角度出发,他能隐约感觉到,沈家的水很深,甚至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深不见底。
自那年逃亡之后。
父亲这个人世间最伟大最温暖的字词之一,就在自己的心里,彻底消失了。
最艰难的那段时间,父亲这个称谓,于他沈卓而言,是仇恨的象征。
待长大之后,他记忆中沈雕寺的形象,也越来越模糊,模糊到想不起,他的具体长相,以及特征。
沈卓成名阶段,其实不止一次去过帝京。
但,阔别多年,他还是没能见到沈雕寺,诚然,假以时日的再相逢,沈雕寺未必能认得出自己。
毕竟,在沈雕寺的认知里,大儿子很早很早之前,就被自己彻底扼杀了!
中午时分。
一条消息不胫而走,起源点已经不得而知,不过真实性无需怀疑,这之后,邓州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沈卓来邓州了。”
“今天上午来的邓州,传闻,要在邓州待一段时间,具体目的不明,但……”
北天王沈卓!
光是这五个字的沉甸甸分量,都足够让一整个邓州所有凡夫俗子们,集体心惊肉跳起来。
何况,还是现在这个敏感阶段?
一时间。
邓州这座毗邻海岸,勉强算得上繁华的都市,也跟着热闹非凡,无数人加入其中,开始激烈的探讨着。
毕竟,沈卓不是一般人,再者这段时间发生的
所有事情,都和这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有关。
如今好端端跑来邓州这等和帝京,苏市比起来,简直鸟不拉屎的地段,而且没有隐瞒自己的行程,这怕是……
消息传出来,正好是吃饭的点。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断的出现沈卓的名字,而人群扎堆的饭店,沈卓两个字出现的频率,更高。
邓州某小饭馆。
因为这两天妻子身体不好,故此,面积不大也不指着靠这些挣钱的小饭馆,已经处于半歇业状态。
等着妻子身体好转了,再恢复生意便是了。
饭馆的名字,是根据老板自己名字里的两个字,刻意敲定的,汉山饭馆。
在这一带,开了有好几年。
老板是个白白胖胖的和善人,平常招待的也是,附近熟知的邻居,或者上班,工作的老顾客。
因为性格不错,又健谈,老板在这一亩三分地,勉强算个名人。
今天一早,起床迟了点的老板,正在急急忙忙的收拾桌面,本想着,又是个无所事事的一天。
不成想。
一股脑的涌入数十人,和老板点了个头,挪椅子的挪椅子,拿白酒的拿白酒。
“老董,炒几个菜,老规矩。”
人群中,一位熟悉的老顾客,和站在柜台的老板说了声,就坐下了。
老板姓董,名汉山。
个头不高,一米七都勉强,长相也仅仅是普通人之上,不过和颜悦色的,一看就是个痛快人。
董汉山靠着柜台,无奈的推了推自己的脑门。
这家饭馆,是他们夫妻两共同经营的,一开始就没打算弄多大规模,他主厨,妻子打下手,绰绰有余了。
但这两天,妻子身体不舒服,没人打下手。
这一会儿功夫,来这么多老主顾,董汉山就显得捉襟见肘了,他属实忙活不过来。
“老董?你看电视没?”趁着董汉山愣神的功夫,有人再次与董汉山搭腔。
董汉山正在套围裙,于是抽空回了句,“忙活一早上了,哪有功夫看电视?咋啦,又出什么新鲜事了?”
“你小子,消息不止一丁点滞后啊。”
“以前咱没事的时候,你总吹嘘什么国家大事,那针砭时弊,引经据典的势头,比谁都唬人。”
“怎么,今个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还不知情?说好了,关心国家大事呐?”
董汉山被突如其来一阵数落,也没生气,嘴上露出一缕憨憨的笑容,继续忙活手头的事儿。
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帮往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主顾们,哪里是专门来吃饭的?就找个地方,喝酒吹牛罢了。
既然如此,得了,上两盘花生米就这老白酒,比什么菜都吃得香。
董汉山转过身,准备去取花生米,一两秒的功夫,反而忘记了,这帮老主顾嘴里提及的大事,究竟是什么?
只是……
转身刹那。
董汉山隐约听到了一个名字,沈卓。
啪!
有那么一瞬间,董汉山身体像是过电般颤动,连带的,将眼前的一瓶白酒打翻在地,碎片裂开
,动静不小。
一帮子老主顾们诧异的回过头,“咋子了?”
董汉山醒神,连忙解释着,“没事没事,手滑了。”
沈卓!
北天王沈卓!
这个在他心里,注定是遥远又熟悉的名字!
董汉山默默的收拾着,地上碎裂的玻璃茬子,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内心深处,已经泛起惊涛骇浪。
而且,从隔壁桌老主顾们的嘴里得知,沈卓在今天上午,抵达了邓州市。
具体来这边做什么,不得而知。
但,这确实多年以来,他和沈卓距离最近最近的一次。
这些年,他忙于家庭和酒馆,每天日头升起,就按部就班,来到饭馆守着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
日子平静,无风无浪。
久而久之,董汉山都快忘记了,自己从军的那段经历。
他也鲜少与人提及。
这些往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主顾们,隐隐约约猜到他当过兵,只是,这个世道,当兵的太多太多了。
大部分服役完,就选择退伍,然后回到老家,或者专业。
董汉山也不怎么聊自己当兵那会儿的事情,这些熟识的人,自然不清楚,他当年和北天王沈卓,非但同出一脉。
最最厉害的是,沈卓见到了自己,该喊一声二哥。
以沈卓的为人和心性,他和沈卓虽然没什么太多交集,感情也就那样,但二哥这个称谓,是实打实存在的。
“哎。”
董汉山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神容感慨。
岁月这东西,走得可真是快,一眨眼,距离自己退役,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