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乔蕴微微启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记得这里,却从来没想过还会再来这里。
市内酒店琳琅满目,钟棋会故意选择这家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的酒店,也不过是为了提示和惩罚自己罢了,乔蕴只觉得自己周身泛起凉意,不安的感觉骤然袭来。
钟棋会薄唇微启,望向乔蕴只淡淡说了句:“想起来了?”
乔蕴望向钟棋会的眼神当中尽是怯意,她的眸中好像也蒙上了一层水雾一样,让人触不到她的眼底。钟棋会望了半响也没再多言。
过了片刻,他摊开了一只手,昨天送给乔蕴的项链赫然躺在手心。
乔蕴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果然光洁没有任何东西。
她想到了钟棋会在车里霸道的命令,让自己不许将这项链拿下来。结果仅仅一天的时间,就已经不再自己的脖子上了。
一时间乔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是该伸手去接还是该无动于衷。
直到钟棋会往前探了探身,温柔地给乔蕴重新戴上了项链,乔蕴心中的不安才渐渐缓解了下来,可是钟棋会的下一句话却又让乔蕴的心里重新起了波澜:“白玉手链你戴了七年,这个项链为什么不能?”
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到那条手链。乔蕴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慌张,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钟棋会看在眼里,心里隐隐不安,她好像并没有太在意那条手链,莫非只是随手放在了包里,而自己翻到本就是一种自作多情?这种想法,让钟棋会没有再开口问那条手链的事儿,他生怕自己会遭遇否定的回答,让自己尊严全无。
“收拾一下,跟我去见一个人。”钟棋会望着乔蕴白皙的皮肤,也没有了什么调戏的心情,只转头进了卫生间洗漱。
乔蕴打量着房内的场景一时间有些怅然,她依稀还能感觉到这里与六年前相似的地方,只不过要说物是人非难免有些伤感。
半响乔蕴才悠悠叹了口气,爬起来却觉得脑袋晕眩浑身酸疼,费力地把衣服拽过来套在自己的身上,颇有些后悔自己昨天不注意,一个劲儿地猛灌自己,喝成这样却也怪不了谁。
只不过,昨晚自己说什么了吗?乔蕴心里一惊,这些似乎只有钟棋会才知道。于是她怀着忐忑地心情穿着衣服,并等着钟棋会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钟棋会并没有穿衬衣,身下裹着浴巾,头微微侧着,边擦边往床边走,看到乔蕴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思:“你想说什么?”
“我昨晚……说什么了么?
”乔蕴面上有些尴尬,言语之间有一丝的试探。
然而钟棋会却很是坦然:“说了。”
“说什么了?”乔蕴满心的紧张和惊讶,自己并没有喝醉过,所以也不知道喝醉之后会是什么状态,口不择言,还是又疯又闹……想到这儿乔蕴只觉得头大。
“说你喜欢钟哥哥。”钟棋会淡然撇下这句话,言语之间的轻巧就好像是说中午吃了什么饭一样简单。
只不过对于乔蕴来说,却好像是一剂重锤击在了心口,她半响没再说话,面上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无法用言语形容。
钟棋会用余光观察着乔蕴的面色变化,转了两圈之后发现她依旧是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才嗤笑道:“你不会以为是真的吧?”
乔蕴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被钟棋会给耍弄了。
然而钟棋会却饶有兴趣地坐在了乔蕴的身边,一根手指轻轻撩起她的下巴,又专注地说道:“你不是说你丝毫也不在意我么?为什么我刚才说那话你没有怀疑?难道你一直在隐藏什么?”
“我没有。”乔蕴迅速回答而后转过了头,似乎觉得自己的这种反应还不足以表达心声,迟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自作多情。钟棋会在心中默念了这四个字,只是将他们放得很慢。这四个字本是自己平日里对自己的嘲讽,但如今从乔蕴的口中说出来,却让他觉得颇有些痛苦。
乔蕴没敢回头,却也知道钟棋会脸上会是怎样一副可怖的神情。
诡异的沉默让乔蕴大气儿也不敢喘,依稀能够嗅得到薄荷的清新香气,半响乔蕴才硬着头皮说道:“我去洗漱。”
说完这话之后乔蕴便竖起了耳朵,生怕钟棋会又有什么命令,不过在面对一片沉寂的时候,乔蕴这才放心快步躲进了洗手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