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跪在公堂上,张如志又叫人搬来两把椅子,安映雪和李弘晟落座在一旁。
张如志的脸色从看到小孩儿那一刻起就很压抑,即便他未表露丝毫的变化,但谁都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很糟。
“堂下所跪何人?”张如志冷冷地视线盯着小孩儿。
因为小孩儿这一番击鼓,就连阿木和钱虎都暂时被羁押到了一边,此事公堂之上只有小孩儿一人。
小孩儿低下头,不敢去看张如志。
“回大人,小人名叫阿琼,击鼓......”阿琼咬咬牙,顶着头上冷冽的视线说:“击鼓,是因为小人有一桩惨案,要大人主持公道!”
他说完,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是真的很响,安映雪站在一旁都听得一清二楚。
张如志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却久久没有询问小孩儿要说的案子是什么案子。
“张大人?”李弘晟看向张如志,眼露疑惑。
张如志看了眼李弘晟,勉强扯了扯嘴角,心里有些不安,更多的是愤怒。
盯着堂下的阿琼,张如志眼底杀意一闪而过,问:“说吧,你有什么样的冤案要本官做主?不过事先可说好,若你凡事只是空口白牙凭一张嘴,拿不出半点证据的
话,本官可是要将你以妨碍司法的罪名下狱的,你可想好了?”
最后那句话,张如志言语中警告的意味已经不加掩饰。
阿琼肩膀瑟缩了下,不敢抬头去看张如志,他怕自己一抬头就失了勇气。
“回大人,草民想好了。”阿琼低着头回答。
张如志一拍惊堂木,“你低头做什么?抬起头来!”
安映雪眉头轻皱,知道张如志是故意在给阿琼施加心理压力。
但是张如志的话从表面上来看,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他身为审案的官员,要对方看着自己说话,这个要求很正常。
反倒是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的阿琼不太正常,当然,安映雪清楚的知道这种不正常是为什么。
但她和李弘晟也无法在这个时候做什么,只能靠阿琼自己战胜。
阿琼毕竟才十多岁,能够鼓起勇气走入公堂,已经花了他全部的勇气,现下被张如志有意识地恐吓一番,他越发胆颤。
张如志冷冷一笑,区区一个小孩儿,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逃脱了他的抓捕,本以为对方就这么死在外头就算了,他也懒得计较,谁知道他竟然还有胆子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他倒是想看看,这小孩儿到底是吃了几
顿的熊心豹子胆。
“阿琼,本官问你,你为何低着头?可是心虚?”张如志问。
围观的百姓也满脸疑惑,看阿琼的眼神都透露着奇怪。
阿琼咬着牙,他有什么好心虚的?真正心虚的难道不应该是坐着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