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柔沉了沉眸子，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江慕辰。
“你懂我什么？”
“我既然看得出来婉贵嫔宫中的合欢花，自然也是记得起你宫中之前的万年青。”
她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颤，虽然早就料到他会知道是自己从中作梗挑拨，但是被他当面拆穿的感觉，竟然不是恼怒，反而是羞愧，不想被他知晓。
“所以呢？你说这些，意欲何在？”她镇定了心思，与他对视。
“苏家的地位已经足够强势。其实你不必那么惶惶终日。你不去斗的事情，自然会有人自己去斗，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比如这次的事儿，你若是按兵不动，她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会有人出手的。很多时候你没必要那么累。”
他句句温柔，却是听得苏婉柔不是滋味儿。她也想按兵不动，可是他江慕辰不知道是周煜在背后作梗。
“人在宫中，不得已而为之。”她放下茶杯，对着他莞尔。
“你既然说懂，就应该还懂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看见了苏婉柔眼底的悲凉，江慕辰的双眼微微闪过一丝愕然，转瞬便是恢复常态。
她说的对，自己怎么就忽视了她身后的那条龙。把所有的过错都
怪到她身上去了。
一时间两个人相视无言。
蝶衣拿着碎了的香炉出去，合上了门，吱呀一声门响，又吱呀一声合上。
屋子里没有了香炉，茶水也是冷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的表达可以肉眼的可见表达时间的流逝。
两个人都是静静的，仿佛是都放慢了动作一般。
忽然，江慕辰就伸手指了指苏婉柔的衣服领口探去。吓得原本沉浸在安静里的苏婉柔心险猛地一跳。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领口，或许是因为刚才和周煜的拉扯，交领的衣服此时已经是领口有些微微敞开。
因为是在炎炎夏季，且是在自己的宫内，并未料想到今日会有人来。她里面并未穿什么里衣服，只穿了一件白色裹胸小衣服，此时因为领口的敞开，露出了裹胸小衣服的一角。
她便是脸色一红，急匆匆的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领口，迅速的把衣服整理好。
“穿的很素净。”江慕辰轻笑，苏婉柔却是因为这句话憋得紫胀。虽然刚才两个人之间沉重的气氛顿时间消散而去，但是江慕辰他时而地轻狂的这种调侃，让她实在有些难以应付。
不似周煜那般的步步紧逼的压迫感，却是让人又气又羞。
他笑得
无邪，似乎刚刚自己说的并不是什么带着放肆的词儿。
“还是好些注意的好，被别人看见了也不好。”
苏婉柔的一张脸顿时又青又紫，半晌才别过气，闷着声音回答来。
“我的凤仪宫又不会有什么别人来，再说这次只是一个意外。”
他站起身，笑颊粲然。“或许吧，就像你摔倒的额头和膝盖都是意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