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宫女被拖了下去,皇帝立在原处,周身的怒气依旧不住的翻滚升腾。
李霖在一旁瞧着心惊胆战:“皇上……您心中有再大的怒气也不能憋着,以免有损圣体康健……就是两个宫女嚼舌根,直接拉下去处置了依旧罢了……”
“后宫之中,是不是有许多这样的流言蜚语?”
“贤妃娘娘拒绝了皇上赏赐的东珠,后宫之中便多了许多贤妃娘娘目无君上的传言。”
“朕并没有剥夺贤妃掌控六宫的权利,难道她就没有管一管?”
“贤妃娘娘倒是说了,不许后宫之中以讹传讹,可是……”
李霖话没有说完,面上却是一副一言难尽之色:现在的贤妃娘娘,就算是想管,也没人愿意听啊!
“去皓月轩,不必提前通报,朕要去看看贤妃在做什么。”
“是。”
假山隐蔽角落的一侧,一名内侍缓缓地爬起身来,抄近道,快步朝着皓月轩跑去。
皓月轩中,贤妃换上了一身素色的衣衫,头上也仅用一根颜色素雅的白玉簪盘了起来:“那两名宫女安排好了?”
月树轻声回禀:“回禀娘娘,都已经安排好了,她们原本是周家安插在宫中的眼线,后来周妃倒了之后,又被其他娘娘控制,暗中下药想要毒害娘娘,本应该当场仗毙的,可是娘娘给了她们将功赎罪,
保全家人的机会,她们心中感激不尽,已经全然按照娘娘的吩咐做了。”
两名宫女下毒被抓了个正着,也就是贤妃娘娘心善,才给她们安排了这样的机会。
“嗯,两名宫女被杖毙,本宫也说话算话,外面的家人给她们照顾好了,别被人下了暗手。”
“是,奴婢会让人传出话去的。”
“嗯,就把那盆青松搬过来吧。”
“是。”
青松被搬到了桌案一旁,贤妃坐在桌案后面,认认真真的开始抄经。
房间之中被重新布置过,原本颇为奢华的装饰都被撤了下去,只留下一片素雅宁静。
阳光从窗帘照耀进来,正落在贤妃的身侧,照亮她不施粉黛,却依旧容颜美丽的面容。
贤妃却恍若未觉,依旧神色专注的抄写着手中的经文,仿佛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加重要了。
皇帝走到门口,看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
他停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弹,贤妃却依旧低着头专注抄经,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到来,最后还是他忍不住开口:“贤妃这是在做什么?”
贤妃手指微微一颤,手中的毛笔没有捏好,便在纸上留下了一道痕迹。
她愣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来,未说话,眼圈却是先红了:“皇上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您骤然出声,吓了臣妾一跳。”
皇帝走进
房间,眼神扫过桌案上越发郁郁葱葱的寿字青松,眼神略微缓和,而后又看向贤妃刚才写的东西:“你这是在抄经?”
贤妃眼神之中闪过一些不自在:“皇上厌烦了臣妾,不再顾念和臣妾之间的情分,可是臣妾不像皇上这样有决断,分明知道您已经不在意了,可是心中仍旧放不下。皇上这些时日吃不好睡不好,臣妾心中担忧,所以抄些佛经来静静心。”
一旁跪在地上的月树忍不住开口:“皇上,自从御花园中您对娘娘发了火,娘娘便开始每日抄经了,而且这些时日,娘娘一直都是沐浴斋戒,说是要诚心抄经来为皇上祈福,还特意把这盆青松给搬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娘娘抄写经文管了用,这盆青松最近颜色格外的青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