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佛手一扬，将遮掩在脸上的秘法卸下，之后再看向柳风，发现他整个人已经僵住了，犹如木头人。
柳风的确麻木了，他没想到风忆雪居然会在此时卸下这遮掩的秘法，几年前意外看到过一次，他就很流连忘返，但此时再看到，他脑中已经一片空白。
在他眼里，风忆雪怕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了吧。
仿佛世间万物都已然黯淡，她，像是不属于人间的女子，可谓仙子之称，比莫小苏还要美丽动人。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果真如苏风流所说，风忆雪真的配得上。
“怎么，就真的这么好看？”风忆雪柔声细语和柳风说道，脸色挂着一丝微笑，但一抹微笑，怕是险些要了柳风的命，他还是头一次这么清楚看着她。
容颜是真的绝美。
柳风立刻挡住了眼睛，并且说道：“师姐，你秘法是不是失效了，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风忆雪微笑，此笑仿佛也让万花顿时黯淡无光，看到柳风这样，她也只好无奈重新带上这遮掩的秘宝，也称为秘法，毕竟谁也没有见过这秘宝长什么样。
柳风通过夹缝看着风忆雪，看到模糊不清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刚才险些丧命了。
果然，用秘法遮掩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曾经也幻想过仙女是什么样的，但这一次，他见到了。
风忆雪，怕是根本不属于人间，她来到人间无非就是来历练，历练结束的时候，她也回去了。
“不少男子可是盼着看到我的容颜，可你看到了却不敢看，这是不是自相矛盾？”风忆雪轻笑道。
柳风也是解释道：“也不能这么说，最主要还是抵不住你的美丽，盯久了，命也丢
了。”
“看我还能丢性命？”风忆雪顿时好奇。
柳风道：“犹如圣神而不可侵犯一个道理，凡人若为蝼蚁之躯，那师姐你可为天仙下凡，我们凡人见到仙子或者神仙，几乎都不敢抬头，这是对神的不敬。”
“仙便是仙，何以称神？”
在她眼里，仙不是神，神，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存在，有人说是至高无上，但也有人说神乃是世间万物的造物主，可有谁见过真正的神呢？
风忆雪起身，背负双手缓缓走向门外，打开了这房间的房门，仰头望着明月，她未来的路如何走，她如今也是十分朦胧，修行成仙？成就长生？
柳风也漠然道：“也不能这么说，对于我们凡人之躯，不及修行者的半点，如果能施展法术，那么在凡人眼中，这便是仙人，和神差不多。”
不过，仙，神那又如何？
柳风心中莫名的生出这样的想法，这种想法要是说出来，肯定谁都觉得十分的荒谬，简直无稽之谈。
皓月当空，皎洁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她再一次卸下这遮掩秘法，半扭头看着柳风，月光衬托并勾勒出她那不可一视的容颜，看了柳风一眼。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谁？”
原本无所事事的柳风听闻后，再次看向风忆雪。
月中仙子。
这是他心中的一种比喻。
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一尘不染，更显得不食人间烟火，恍如梦幻，绝世而独立，倾国倾城。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柳风默默回答，声音极为的小声，此话却传到风忆雪耳边。
风忆雪红唇微启，但随即勾勒一抹邪笑，“这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样子，你、很特别。”
风忆雪可以看透他的眼神，他的眼里根本没有那种让人一看便觉得十分讨厌的眼神，反而，他的眼神就如心如明镜，清澈见底，又如漫天星辰。
毫无任何杂念。
“那我该有什么样子？”柳风笑道。
风忆雪再一度转身，看着这明月，她也说不出他究竟该有什么样子，但是，他的眼神透露一种熟悉。
这种就是莫名的熟悉，但记不起来，感觉好像那种擦肩而过的感觉，就如过路人。
“你还待在宗门期间，还是做我的仆从，伺候我的餐食方面，你若想离开，我不拦你，但你要给我一个合理地理由，否则，我有权把你按门规处置。”
“知道了。”
…
司南阁中，灯火通明的房间中，摆着茶具，一道倩影站在走廊，她看着这洁白的皓月，心中还是莫名的掀起一丝伤感，而且还带
有一点的相思之情。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也悄然来此，步伐十分轻盈，来到她旁边，也不说话，同样也抬头望着天。
“这大晚上的，你来干什么？”
“那家伙消失恐怕已经有十年有余了吧？”
她娇躯忽然一颤，但随后点头，“嗯。”
“唉，十年过五载，我寻遍这片天地，仍然找不出他的半点足迹，我真的好失败。”
她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微笑道：“我并不怪你什么，他有他的路要走，可长路漫漫，也不知道他是否会感到孤独，修行路上，硬咽难了。”
“你是为了他才修行？”
“不然呢？”
苏风流愣住，但想想还是点头，“不错，如果不是他带你来此，只怕你如今还待在天珑谷吧。”
“天珑谷吗？”莫小苏似乎想起了什么。
苏风流仿佛能够看到她心事一样，笑道：“你就放心吧，杜老他还健康，如今已经独步游涯，如果他不同意你们两个，只怕几年前就已经将你带回了。”
“师傅…”莫小苏忽然声如蚊蝇，喃喃自语。
“我很好奇，想问你个问题。”苏风流扭头看着莫小苏道，而莫小苏也扭头看着苏风流，点头。
“假如你师傅让你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人，那么你会怎么选择？是听从她的话还是另作考虑？”
“师傅？”莫小苏忽然想到，苏风流所说的师傅肯定不是养育自己成人的杜老，而是师尊，葛兰。
“看情况吧。”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决定，当她第一次来到司南阁的时候，可是他带着自己过来。
而后便被师尊一眼看中，可在和他分别之际，她却看到他似乎和师尊有矛盾，她可不是睁眼瞎想。
怎么会看不出师尊瞧不起他？
“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情况，你会如何？”苏风流还是不放开这个话题，眼睛直盯着莫小苏。
“如果这样，可能是缘分尽了吧。”莫小苏抬头望着天空，心中似乎有着十成的把握，“人都很自私，我也一样，我是被他带来此处修行，自然心向于他，如果让我嫁给他人，那就要看他答不答应了。
不过，以他的脾气，此人不是死于他的剑下便是难逃一死，没人能活下来，倘若是师尊，那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莫小苏似乎已经看透了他。
“离开，难道你不管师徒情分？”苏风流摸不清莫小苏的思路，感觉很特别，逻辑很有问题，可是她的逻辑问题也是极为不同，仿佛她站在另一种角度考虑。
“我是只来此修行，师若弃徒，何谈师徒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