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的把衣裳穿上然后就一把拉开了屋门,就见院外站了许多人,他们原本议论的声音就这样都消失了,转而是一双双惊讶的眼神都看向了我。
只一瞬,我就把门又关上了,而我原本还迷糊的头脑也在瞬间便清醒了。
昨晚北凌夜说自己要回妖界一趟,然后在我睡着后他就离开了,也不知道他今日能不能回来。
就在我边想边把头发挽好之时,而楚夫人指派来的丫鬟也正好端着脸盆以及巾子进来了,我只不急不缓的洗了一把,这才随意向她询问了一句:
“外面那些下人都是做什么的?”
这个丫鬟看起来是个乖巧听话的,只是即便这样,她看着我还是有几分犹豫,最后见我脸色变冷,她这才说:“楼小姐,他们……他们都是来看您的。”
“看我?”我诧异的皱了皱眉头,看我做什么?我在思莲居住过一段时间,府里的下人几乎都见遍了,他们还看我什么?
“嗯,他们说要看看杀害元帅的凶手长什么样。”
小丫鬟一说完便把头赶紧垂下了,似是生怕我发难与她。
只是我早就被她话里的内容惊住了,手中一根素色轻簪也无声的落在了地方,发出的那声清亮的叮当声仿佛是响在了我的心上,直让我犹如溺水一般,喘不气来。
“这话是谁说的?”良久后,我才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向这丫鬟艰难的问。
“府里的人都在传。”
我终于忍受不住的向后退了几步,将将扶住身后的妆奁才稳住身体。
小丫鬟也被我这模样吓着了,她急忙过来扶住我想要把我往床上扶。
我心里一片纷乱,眼前一会儿是那日我在正院楚沐庭的房间里悄悄放迷药,一会儿又是昨日纪辰远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
如此反反复复,我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踏入了一个圈套,
一个将我死死缠住的圈套。
可是我却又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难道真的是自己害死了楚沐庭?
可是纪辰远分明说他给我的那是迷药,而且我在那屋里寻东西呆了那么长时间,楚沐庭他一直都没事的啊。
心里乱如麻,着急之下我连忙一把拽住眼前这个丫鬟的胳膊连声问:“你相信我吗?”
她被我突然的举动似是吓了一跳,虽然有些迟疑,可是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喜极而泣,在这种时候,我最需要的也许仅仅是一个肯定而又不迟疑的点头。
我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心里的激动已是不能言明。
而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很大的动静,我还没来的急出去看了看。
我自己屋子的门就被人撞开了。
然后就在我震惊的眼神下,进来一个人,他穿着军装,而眼睛从进来到站在我三步远的位置就一直紧紧的盯着我,里面深邃如幽井。
“映雪,对不住了。”
“来人,把她拿下。”
两句话几乎是同时说的,只是前一句是压低声音对我说的,后一句是扬声对外面说的。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就进来几个一看便是军中之人,我都能看到他们腰间别着一把手枪。
“我不是凶手。”
在那些人过来捉我之时,我眼神定定的看着纪辰远说。
那个丫鬟早就吓得软倒在地上,而我也仅仅是因为身后有东西撑着才不至于像那个小丫鬟一般。
“带走。”纪辰远似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只是朝身后挥了挥手,然后就有两个人过来架住我的胳膊,把我拖了出去。
随后我就听到他对外面那些对我指指点点的下人说:“都散了,我自会给楚元帅一个公道。”
公道?公道就是让我当替死鬼?
如果这就是他说
的公道,那么我宁愿自己从未认识过他。
我被带下去后就被关在一个屋子里,并不是我以为的牢房里。
这里倒是和我在思莲居的屋子有几分相似,实际上却是楚府客房几乎都长的这个模样。
我浑浑噩噩的在里面呆了好几天,实际上因为不见天日,我也不知道我真的被关了就好。
只知道突然有一天,门打开了,刺眼的阳光透过那道对我来说可望而不可即的门缝晃进了我的眼里。
我伸手遮了遮,透过指缝我看到了一个颀长身影的人现站在了门口。
我只看了一眼,便把眼睛闭上了,我并不想见到他,可是他却偏偏仿佛看不到我不待见他一般,还走了进来,蹲在我身前,向我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