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并不害怕清歌真的对我做什么,因为我早就知道,她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只是被她这样突如其来的一个生扑,有些反应不及。
明明前一刻她还一脸灰败、魂不守舍,下一刻,就能从悲恸中抽身出来,朝我发起进攻。
不得不说,果然是廑爻一手调教出来的心腹,就连感情上的伤痛都能控制自如。
不像我,永远也做不到真正的隐藏情绪,或者发泄情绪,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的负重前行,压得我直不起腰来。
搀扶着我的侍女也被清歌猝不及防的反应吓得手指一阵发抖,下意识拉着我的手臂赶忙后退了好几步。
立在清歌身边的两个侍卫连忙上前来拉住瞬间发狂的清歌。
“干什么!”
“老实点儿!”
两个侍卫几乎是同时出声,两个的声音皆中气十足,一点儿也没有因为清歌曾经的身份而有所忌惮。
虎落平阳被犬欺,清歌现在的遭遇虽然称不上如此落魄悲惨,但至少曾经的荣耀,也终究是回不去了。
我原本是没想到要后退的,如今被侍女保护着后退了几步,反而有些脚步不稳。
侍女连忙惶恐的稳住我的身形,赶忙询问:“夫
人,你没事吧?”
她眼里写满了恐惧,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其中的惊惧一览无遗。
如今的我,在他们眼中,还是如此可怕么?
真是可笑。
我不动声色的轻轻勾唇,轻声回:“没事。”
继而看了眼被两个侍卫架住手臂的清歌,淡淡道:“走吧。”
闻言,清歌的情绪终于像是被逼到崩溃的边缘,愈发不可控地朝我扑过来。
正要与她擦肩而过的我被她一把捏住肩膀的衣袍,用力一个撕扯,华丽的裂帛声乍然响起。
我没想到两个侍卫竟然还制不住她,一时愣愣地低头,看向隐隐露出雪白肌肤的肩头。
其实这件婚服有没有被破坏我一点儿也不在乎,因为在我心里,它不过就是一个悲哀的象征罢了。
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扯烂了衣衫,难免有些失了颜面,更何况身边这个人,还是当初真正害死我的人。
原本静澜无波的心境终于被清歌这不顾一切的一下,彻底拉扯开一道口子来,无数的悲恸与愤恨尽数往外倾泻。
立在我身边的侍女听见裂帛声后先是疑惑的看了看我,最后循着我的视线落在肩头上,瞬间白了脸。
“这怎么得了!”
她惨败着一张小脸,原本就还未从刚才的惊惶中回过神来,这下更是手足无措起来。
一旁的侍卫面对着猝不及防的一切也被吓住了,连忙脸色发黑的将暴躁的清歌彻底用黑色绳索牢牢绑起来。
尔后惶恐的朝我欠身,“对不起夫人,是小的失职。”
两人不约而同的继续认错,“夫人,求你饶了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