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次又要做什么?
我不咸不淡地问出口,语气蕴藏着淡淡的嘲讽,“这次又想出什么方法,逼我就范?”
侍女一听,赶紧将身子更低地伏了下去,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却终究是再没说话。
事实上逼我的那个人是廑爻,所有的恶事都是他一人所为,我在这里难为一个侍女,也实在是有失风度。
可现在的莫琦月,只剩下一身狼狈,哪还管得了,是不是失了风度。
我坐在板凳上一直没动,颔首低眉的侍女便一直保持着战战兢兢的姿势没有动。
片刻后,我终于从凳子上起身,视线也从侍女的身上收回来,轻言:“走吧。”
大概是本身的心软在作祟,每当我狠下心想要置之不理时,一看见这些侍女们诚惶诚恐的姿态,便再也狠不下心来。
想想当初伺候我的思莲,一开始她对我也像是对自己主子那般毕恭毕敬,连一丝一毫的逾越都不会有。
思莲走了也有这么久了,可我还是经常能够在别人身上,看见她鲜活的影子。
我没有关心这次究竟是去哪里,也没有刻意去看侍女带着我走的路线通往何处。
只是看着她
单薄而纤细的身影,就好似思莲又回到了我身边,领着我一步一步往前。
走了大概有几分钟,前方的侍女终于停了下来,我也跟着停步。
她微微侧身站在了门口,朝我欠身,没有言语。
我一抬眼看去,便看见一袭霸气黑袍的廑爻立在房间里,眉眼含笑地深望着我。
各界有各界的规矩,成亲自然也有不同的婚服。
妖界的婚服与人间的婚服大同小异,都是大红嫁衣,凤冠霞帔,明艳动人。
而魔界的婚服,却是同平日里的穿着差不多,皆是一身黑,只不过衣袍的制作会比平日里精美许多。
廑爻平日里就素爱穿黑袍,只是今日见他穿黑袍却终究与平日不同。
一身修身长袍合体裁度,将他颀长的身形完美的呈现出来,精状的腰身看起来竟然更为清瘦了。
魔界的婚服按理会在袍身上刺绣一些精美的图画,或是山水,或是花鸟,不过一般以动物居多。
像他这般尊贵的身份,衣袍上大多都刺绣一些勇猛的兽,左肩头缀了一些同色系的流苏。
墨黑的长发有一半被高高束起,另一半随意地披散在身前身后,倒有些慵懒随性的韵味。
廑爻不
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感觉惊艳的,而是越看才越觉得阳刚英俊的类型。
穿上婚服后的他,明明是同样的黑色,却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大概是婚服本身就给人一种浓重的正式感。
我淡淡启唇,“婚礼不是还有半个月吗?”
房间里的廑爻一手折叠放在身前,一手轻轻垂在身侧,看起来颇有股淡若清风的温润。
狭长的两撇眉峰微蹙,却并没有带上任何情绪,更像是习惯性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