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不改色,在心里冷笑一声,看来很识趣,没有惹我生气。
"做什么来了?"
我犹如一个审讯者以高不可攀的口吻和居高临下的姿态问立在眼前的黑影。
空气一如既往的静谧,对方并没有立刻回答我。
我略显慵懒地抬起眼皮看向眼前人,皎洁的月光洒在黑色的身影上,更有一种诡异感。
与此同时,清歌连忙恭恭敬敬地朝我行礼,"莫姑娘。"
只是一句尊称,其余的话什么什么也没说。
作为楼映雪的我一直都很有耐心,可似乎变成莫琦月后,除了很多事情不想管以外,耐心这一点,尤为欠缺。
我将桃花软鞭随手放在石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黑暗中,那映在眼瞳里的光尤为明亮。
漫不经心地手托着下巴思忖一会儿,似有所悟,不假思索地问:"他让你监视我?"
这次清歌终于忙不迭开口,似乎真的害怕我误解廑爻一般,"不是,是我自己来的。"
"哦?"
我不咸不淡地挑眉,这就更有趣了,"你监视我?"
清歌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眼底闪过那天在房间里我看到的畏惧,尔后又立马恢复冷静,矢口
否认,"没有。"
我并没有去判断清歌话里的真假,因为我知道,抛开廑爻的这层关系不说,我再怎么也是修为深厚的上乘者。
她就算是想要监视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更何况还有廑爻的关系在,饶是借她一百个胆,也不敢肆意妄为。
只是这样的话,我就更为不解了,似乎从知道她对我起杀心开始,她就古里古怪的。
这样猜来猜去的感觉实在是难受,我口吻略微凌厉起来,"你自己说还是我逼你说?"
她的眼底再次划过浓浓的畏惧,抿了抿唇才逐渐开口,"莫姑娘是还不死心吗?"
我微微一愣,倒不是没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而是反应不及,她怎么会问起这个。
不过仅仅一秒,我便收敛了微微讶异的神色,眼里带着淡淡的审视与冷冽直勾勾盯着她。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僭越了,连忙别开视线,不敢与我对视,"对不起莫姑娘,是清歌无礼了。"
我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深究,毕竟她来的目的更加令我好奇,这也是最为重要的。
只是她敬畏的神色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再回过头对上我视线时,竟然没有丝毫
恭谨之意。
"可是有些话,我还是想跟莫姑娘说。"
口吻一如我还是楼映雪被廑爻带到魔界时一样,不卑不亢,甚至还夹杂着溢于言表的坚毅。
清歌没有给我时间回应,事实上我也没打算回应,毕竟比起我偶尔的打断,她一次性说完更为畅快。
她的视线越过我,沉沉落在身后的房子里,不用回头我也知道,那是琰琰住的房间。
"莫姑娘虽脱去了魔族身份,但尊上从未对你有过微词,也请莫姑娘切莫辜负尊上的一片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