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慧舒没休息多久,便又要接着开拍新戏了。
就是之前她一直想拿到女主角的那部戏,后来还是高远州帮她搞定的。除了李导演有点让她恶心外,她其他方面都挺满意的。
不过李导演人虽恶心的,但工作上倒是没什么可指摘的。
片场休息的时候,执行导演来找她,说是李导演昨晚在机房里重看片子,发现有一场戏不连戏,前半段她戴了耳环,后半段没戴,所以李导演说有几个特写镜头明天要重拍。
阮慧舒开始找那副耳环,那一副小小粒的珍珠耳环是她为数不多的私物,她印象中自己有一阵子都没有戴过了,于是翻遍了自己的行李箱和化妆包,喊了季女士进来,连带酒店房间的角落都找了一遍,找不着。
阮慧舒坐在酒店的床上,重头仔细想了一遍,那段时间去了好几趟高远州那儿,大约是落在他那里了。
阮慧舒鼓起勇气给他打电话,但他手机关机。
没办法,只好找亲自去一趟,好在她有他家的门卡。
阮慧舒开了高远州的家门,站在玄关悄悄地往客厅了张望了一眼,下午四点多,窗帘一贯拉得严严实实,他的房门也关着,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
他应该不在家。
阮慧舒在客厅,把茶几翻了一遍,开始翻开沙发垫子。
她趴在沙发上,使劲地往沙发垫子里伸手摸东西,忽然感觉后背一阵阴风吹来,屋子里忽然多了个人影。
阮慧舒吓了一大跳。
浑身一哆嗦往后一看,却看到高远州扶着房门站在他的房间门口,穿了深蓝色的细格子睡裤,一件灰色的短袖T恤,头发乱糟糟的。
高远州一见她就没好脸色:“怎么,见着我跟见着鬼似的?”
阮慧舒坐起来,猛地拍胸口压惊:“我以为你不在家。”
高远州走到沙发里坐下来,看了她一眼:“找什么?”声音沙哑。
阮慧舒说:“一副耳环,连戏要用,在剧组酒店里怎么也找不着了。”
他微微皱皱眉:“眼睛怎么了?”
阮慧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摸了摸红肿的眼,有点不好意思:“哦,拍戏哭的。”
高远州点点头,也不再说话,他伸手拿烟,想了想放弃了,转而拿杯子,半杯水已经凉透,他皱了皱眉,也没打算自己去倒。
阮慧舒继续在沙发上,看了看他,纳闷地说:“你怎么大白天在家里睡觉?”
高远州没好气地答:“你管我?”
他嗓子哑得厉害,阮慧舒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
阮慧舒走近他身边时,感觉到不正常的热度,她直觉地伸手探他额头,滚烫一片:“你发烧,你知不知道?”
高远州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我又不傻,能不知道?”
阮慧舒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整个人烧得浑身滚烫,发烧烧成这样儿了,还能坐得这么四平八稳,真不知哪里练出来的钢铁纪律。怪不得大白天他在家里睡觉。
阮慧舒让他喝完了水,看了他一眼,转过身继续倒腾沙发垫子:“穿得这么少,袜子也不穿,你回床上躺着去吧。”
高远州没理她,抬眸看了她一眼,话都没说。
阮慧舒说:“喂,高远州?”
高远州说:“不想动。”
阮慧舒走到他的跟前,拎起他的手臂:“回床上去躺着。”
高远州脚下是虚的,被她这么一拖起来,差点一头朝地上栽下去,他一手扶住沙发,瞪着她吼了一声:“你想摔死我啊!”
看来这回真是熬出病来了,骂人的气势不减,但声音听起来沙哑虚弱,完全没有一点力气,阮慧舒不跟他计较:“好好好,你慢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