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灵力化刃, 渗透着无限的杀意,在这汹涌凌冽的灵力波动下,扶桑人颤颤巍巍站起, 却又猛地跪倒在地,将地面都砸出裂缝来。
好恐怖的灵力, 好强大的控制力, 明明风刃覆盖范围庞大,却能精准到在场的扶桑人, 也不波及其他。
当今世界, 竟然还有这样的强者。
他们悔了,为什么他们认为华国无人,一个传承几千年的国家怎么可能没有它强大的根基和底蕴。
他们原以为华国的辉煌被彻底埋在千年的过去, 却不知在被推至绝境之中再度归来的华国拥有如此震撼人心的力量。
可他们竟然统统都小瞧了,甚至还自以为是派人去暗杀人家。
输了, 一切都输了。
这一刻, 他们眼中的光彻底湮灭。
眼瞅着身上温度一点点被风刃收割带走, 他们满是恐惧, 正在他们以为要死在这里的时候,四周无所不在的压迫感却突然消失不见。
身子一松的他们趴在地上无法起身,等他们再抬头去,高台之上的那道凛然背影已坐在准备好的檀木椅子上。
风姿绰约而又威风赫赫。
两者完全矛盾的感觉,在她身上完美的统一起来, 叫人感觉她就是遥遥在上的帝王,而他们则是一群叛臣贼子。
也是,在历史上,扶桑可不就是欺师灭祖的存在。
换言之,也等同于叛臣贼子了。
他们颤颤巍巍站起来, 还不等他们彻底站起身来,高台之上的廖应海突然沉声道。
“昔日华国顺天之意,苍生之谊,抚教万民,友待诸邦,日月所照,风雨所至,无不拜服,然扶桑小儿,受吾国照抚,却狼子野心,挑动战争,手段之残忍,苍生共怒,神鬼共愤……”
三宗里听到部长说这些话的人齐齐瞪大眼睛,他们听到了什么?
刚刚那些话......
宗主是认真的吗?
他们脸上的激动按捺不住,齐齐望宇高台之上,然而他们部长哪里有开玩笑的样子,分明是秋毫无犯,凌然正气的英气逼人。
帅啊。
他们简直想吼两声,若非廖应海还在严肃讲话,他们恐怕分分钟声浪掀翻全场。
真是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
爽呐———
然而这一群阴阳师家族的家主却脸上铁青,终于了解到一个事实。
这哪里是什么见面会,这明明是对扶桑的讨伐檄文。
他们在光明正大向他们宣战。
不管他们背后有什么力量支持,又有什么鬼蜮伎俩,哪怕又如上次一般百人来犯,今天华国都明明白白告诉他们一个事实,那就是——
犯华国者!
死!!!
一个国家能让万国臣服评价的不只是文治武功,更是能够在旁人欺辱的时候,毫不犹豫反击。
若那人执迷不悟,则华国必然雷霆万钧,一扫天下。
这才是一个强大古国的魄力。
是一个国家能够让百姓爱护,尊敬的英魂。
他们以为百年前落败的华国就是它真正的模样,然而那百年时光不过是龙困浅滩。
一遇风云,那个灿烂辉煌的龙魂便会苏醒,重新引领这个国家走向新的未来。
而他们就是这个光明未来的垫脚石。
而且他们还是自己亲自把自己送上了门,何等讽刺。
在这长达一千字的檄文声下,他们沉默不语。
若是平常还有阴阳师的傲气在,但经过刚才那些毫不留情的打击,他们的骄傲瞬间瓦解。
哪怕修行几十年,他们也完全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对手,况且这里还有这么多华国玄术师。
原以为他们来华国最多不过脸上难看,如今才知可能有性命危险。
他们慌了。
活了几十年,但这几十年的岁月并没有让他们淡然,而是更害怕死亡,他们想安安稳稳地活着,想要享受如今的荣光和尊贵。
要是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中有人迅速大声道,“前辈我们认错,可是百年前那场战争我们真的没有参与,还请您放了我们。”
有人对他的行为感到不耻,但更多人站了出来,跪下认罪。
“请饶了我们,都是我们的错,请前辈饶了我们这次。”
“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
......
他们一个个匍匐在地,恨不得向她磕头认错,别说什么尊严,也别说那人会不会痛下杀手,他们只知道在这里他们很快就会死。
与其死在异国他乡,倒不如死富士山下的皑皑白雪间。
他们心如刀绞,却又不得不如此。
这一幕幕看得在场之人激动万分,不要跟他们说什么人道主义,也别说什么两国邦交,他们看到的是这百年间赤、裸、裸的欺负凌、虐,看到的是数以万计的同胞惨死的图像。
就算如他们说的那样又如何,他们没有参与,却已经背负罪责。
这是被他们视以荣光的故土为他们留下的深刻烙印,除非身死,否则终身都要承受这个枷锁。
现在,别说看他们跪地求饶,在场所有人不会有任何波动,即使他们死在这里,他们也不过会担心下华国是否会被人攻撼。
现在就看高台之上的反应。
他们等得久了,依旧不见高台之上有任何反应,他们等得焦急,不由抬头望去。
只见他们宗主安安静静立在那名佳人身旁,就连剩余二宗的宗主也恭恭敬敬的。
所以,这人究竟是谁?
他们之前从未听说过,还有这样一号人物,实力如此强大甚至远超三位宗主,而且灵力释放之自如难以想象。
什么时候三宗有了这么一号人物?
但也不是没有人得到些消息。
“前段日子三个宗主不是压着大师兄他们离开了,我听说就是在一个前辈手下特训,恐怕就是这位了。”
“啊?特训,大师兄还需要特训?”
“特训有什么不好,你没瞧见回来那几十个实力大涨,尤其是孔令,之前还是我的手下败将,结果这次回来,我连一招都接不下。”
“真这么厉害?”
“咋的,我还骗你不成?”
他们喋喋不休,显得异常活泼,而作为国安部众玄门子弟大师兄的廖应星依旧身着一身月牙白的丝绸唐装,站在他们前面,安安静静不说话。
在他身旁的是另外两宗的下任继承人,他们本就是三宗中的天才,除了三位宗主,恐怕还真没有任何人能让他们放在眼里。
可是,这时他们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甚至还面露恭敬。
显然,对这位不知名的前辈他们是拜服的。
什么能让原本的天之骄子齐齐听命,除非是实力相差太过悬殊。
这下他们更加不敢小瞧她,甚至还对她的身份异常好奇。
华国千年间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惊才绝艳的术法天才和集大成者。
但是近百年出现的这种人物数量并不多,而且没有一人能够达到她这种实力。
任由他们绞尽脑汁都无法知道她的身份,就更别说那些在地上跪着的阴阳师们。
他们心中猜测了一万种答案,却没有一个是对的。
恐怕就连那人都没搞清这位的底细。
若是当他知道自己要对付的是这种对手,倒不知他是否还会不惜代价地命令他们行动?
他们头上悬着利剑,却迟迟不曾落下,以至于他们越发恐惧起来。
哪怕她早点给个挺快都比此刻的沉默强。
在烈日炎炎下,他们被太阳暴晒,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那个高台上悠然自得坐着的女人。
自从坐下后,她便没有再开过口。
只是她就是在那里简简单单的坐着,仍然能够吸引住所有人都目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她身上。
然而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多说一句话,面目悠然,波澜不惊,好似根本不曾看见他们似的。
在这种状况下,他们更觉煎熬。
他们不知道她的目的,反正在这阳光曝晒下,他们越发着急。
于是一群人齐齐自己能否平安离开,而另外一群人却在猜测这位什么时候才能有动静。
在旁人不曾注意时,刘云舒手指不停掐诀捏算,掐算完毕,她又回复之前的淡然模样。
巫颂三人瞧见她这般,齐齐点头,而巫颂则对红媚传音入耳。
高台之下的红媚面露疑惑,却很快消失不见。
这一切操作做完之后,他们只是安静地站着,犹如三个守护人,忠诚守护高椅之上安坐的佳人。
时间悄悄过去,整个国安部有些安静地过分,过分到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感受到。
终于有人察觉到异样。
“怎么回事?”
“我的灵力怎么被禁锢了,啊啊啊,这是什么?”
“梦妖魇,是上次在五国会谈上出现的那群梦妖魇。”有人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