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太难了,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盛东臣:…
老天爷可能不知道,他也挺难。
他不敢久留,连夜离开明心山庄。次日和白烨然一商量,照着她的方法传出“碧凰剑现世”的消息。
安排几个下人和门生扮成百姓混在茶楼酒肆里,消息没过几日传遍大江南北,连远在京城的白家大姐也传信回来问此事是真是假。
与此同时,沈无照就坐在红袖招二楼的雅间里,听音书姑娘弹新谱的曲子。
一曲落,他很给面子的鼓掌,“上佳。”
窈窕女子隔着珠帘袅袅行礼,这才抱着琵琶悄然退出去。
她刚走,屏风后转出来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饶有兴致地说道,“这个时候,沈兄竟然还能坐下来听姑娘弹曲儿,当真有雅兴啊。”
“音书的曲、芳意的舞都是红袖招的招牌,来都来了,为何不看。”沈无照给对方斟了杯茶,“霂兄请。”
坐在他对面的是魔教的教主寒霂,无论是听名字还是单看本人长相,大多数人恐怕都会认为他是满身书卷气的世家贵公子,根本不会把他和“无恶不作”的魔教想到一起。
但就是这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男子最后屠杀盛氏满门,连老弱妇孺也不肯放过。
他端起茶盏轻嗅,“你方才少说一句,除了那两位姑娘,红袖招的茶也不错。”
“红袖招本来就是霂兄一手建起,有好茶也不足为奇。”沈无照语气平淡,“每次过来都会夸上一句,霂兄是还没喝够么。”
“你爱听曲我爱品茶,有何不妥?”寒霂话锋一转,“我听说你把白氏女当祖宗一样供着,怎么,沈庄主当初答应与我结盟难道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她知道掳走她的人是你吗?沈兄不会当着佳人的面也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罢?”
今天出来他易容成另一张脸皮,没有半点“沈无照”的影子。
如果不是寒霂一口一个“沈庄主、沈兄”,谁能想到这个容貌平平无奇的男人会是两年前名震江湖的才俊。
如今也只有寒霂敢直接喊他的名字,“沈庄主有镇宅之宝还不肯满足,别人的未婚妻也势在必得么?”
沈无照斜眸,目光冷如寒冰,“我以为霂兄是聪明人。”
“玩笑罢了,你竟然还当真,”寒霂大笑,“本就是各取所需,我虽不知沈庄主对白家有何旧怨,但你想动手的时候我寒霂也是倾力相助,还为此折了我两个堂主;如今沈庄主心愿达成,之前的事总该做个了断罢。”
“沈庄主知道寒某想要的是什么,又何必避而不谈呢?”
沈无照静静看着他,“寒兄想借璧凰剑?但此剑确实不在明心山庄,寒兄想要,沈某也无能为力。”
寒霂似笑非笑,“沈庄主爽快,过河拆桥,也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寒某不擅强人所难,但只是一饱眼福,沈庄主也不肯么?”
“若明心山庄做得到,必定倾囊相助,”沈无照平静如水的面容终于露出一丝破绽,“璧凰剑向来有‘上古凶剑’之名,寻常人即便得到它,也无法将其化为己用;沈某若得此剑,必定会公之于众,又怎会留到今日?”
他边说着,边在暗中冷笑。也不知寒霂从哪听来这种“传言”,若真有璧凰剑,他早就收为己用,发扬明心山庄,怎么可能等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