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峥只能等其它时辰,计划再出门一趟。
但不幸,东宫外有人把手,是皇贵妃找来的高手,她儿子昏迷不醒,她不想放过最大的嫌疑人。
顾鸿峥回书房里坐着,钟禹急得走来走去,他道,“殿下,你别一声不吭啊,想到办法了吗?要是让皇贵妃找出莫须有证据,那我们是不是变成砧板上的鱼肉,再说梅衣和芝琳还在牢里呢,你知道那些人的手段,都上赶着,要是把人打死怎么办?”
顾鸿峥沉吟一声,“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冒险,先去找柳玉萱,你去中宫问问有没有见到此人?”
钟禹愣住,柳玉萱是中宫派来专管东宫诸事的负责人,听说八岁就在宫里头,涵嫣姑姑亲自教导,她办事利索,在东宫做事从未出差错,不过被抓的人里没有她。
“不是,殿下,你让属下去中宫找人,是想让我脑袋在地上滚吗,那是皇后的地盘,我们现在去找,不就……”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顾鸿峥反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钟护卫,是,现在去中宫找人,肯定会打草惊蛇,但相对于打草惊蛇,他更想看看母后的反应?
“好吧。”钟禹听从安排,“既然你决定了,那只能这么干。”他领命去找人,进了中宫,被涵嫣姑姑拦住,她问,“这么晚了,东宫还来请安,不是时候吧?”
涵嫣姑姑真是客气,这大晚上谁人来请安啊?
钟禹笑得很是尴尬,“涵嫣姑姑真是会说笑呢?”
“钟护卫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无需拐弯抹角。”
“确是有要紧事,殿下安排属下前来,是想查个人。”
钟禹说着,仔细观察涵嫣姑姑的神态表情,他想从人家身上找出蛛丝马迹。
然而涵嫣姑姑神态自若,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涵嫣姑姑让人请回,“皇后休息了。”
钟禹也不好再藏着掖着,直说目的,“涵嫣姑姑恕罪,是这样,负责打理中宫杂事的柳玉萱不知所踪,太子要寻此人去问话。”说时又盯着失踪者的老师看,涵嫣姑姑很是惊讶,也不知是假装,还是本能的反应?
若是为徒弟的失踪惊讶,也可以理解;或是思及太子居然怀疑到皇后头上,这也很值得惊讶,就不知道她为哪一个?
涵嫣姑姑让人稍等,她去禀报皇后。
皇后刚刚睡下,听了消息,她起身梳妆。
涵嫣姑姑赶紧去取来凤锦袍,赶忙着为主子宽衣道,“太子这般,可是有所思?”
骆琴雪伸开手,白皙纤长的手穿过宽大的袖袍里,华贵的锦衣笼住了她单薄瘦削的肩。
“峥儿是太子,自有分寸,去看看也无妨。”
涵嫣姑姑帮忙整理衣裳,看一眼铜镜里的娘娘,国色天香之貌,雍容华态之姿,她尊贵荣彩,担得起荣华,承得起风雪,然捱不过岁月,那柔顺的青丝间,已然落了点点滴滴白雪。
“竟然有了白头发?”骆琴雪抬手扶扶鬓边,“我也躲不过这岁月催啊。”
“娘娘说什么呀,您还年轻呢。”涵嫣姑姑帮忙理了理发丝,将那白雪掩住。
骆琴雪哑然笑,顶着沉重华贵的凤冠,她吩咐起驾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