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凉栀哪里知道，在她回国之前的五年，顾少卿是怎么将自己压榨的惨无人道，简直无人可想。
和那时候相比，贺辰现在所做的一切，真的不算什么。
顾少卿没有阻止贺辰，但还是让他汇报完工作，就回去休息。
贺辰应下之后离开，包厢里只剩下顾少卿跟林墨。
林墨表情沉郁安炯，看着和之前也没什么区别，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顾少卿也习惯了。
“那些钱你想还的话，我不会阻止你，但我也希望你不用逼着自己……你该知道，那点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不等林墨开口，顾少卿先说了。
林墨没有抬眼，只“恩”了一声，声音很淡。
“还有霍凉川……他会帮忙，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毕竟有人想热脸贴上来，山高皇帝远，你也阻止不住……而且，他要的不过是在国内发展的便利，这种华侨富商，在国外捞够了金，想回国来给伟大祖国添砖加瓦的，我们也没理由去拒绝不是？”
林墨凝起眉头，缓了口气后，才道：“你将霍凉川想的太简单了。”
顾少卿悠悠笑着，说：“我从来没有将他想的简单，但是你的确将他想的太复杂了……我对霍凉川有敌意，且不喜欢他，这是事实……但如果抛开了凉栀这层，我对这人的欣赏，比对温时越可强多了……霍凉川，是个人物。”
林墨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顾少卿。
然后才道：“所以，如果他回国跟你争盛小姐，你也不在乎么？”
顾少卿又笑了，“他是准备回国了么？啧……”
顾少卿是真的觉得可笑，他觉得自己跟霍凉川在某一方面还真是有点像。
他相信，他对霍凉川有一份欣赏在，霍凉川必然也对他有一份欣赏。
但那欣赏又偏偏都建立在凉栀身上，所以几乎存在的瞬间，就立马转化成了敌对和仇视。
他让徐夜半在英国开始拓展业务，霍凉川居然跟他想到一块，要回国了。
可就像他在英国是比不上霍凉川一样，霍凉川回到S市，自然也跟他没得比……
他还真没怕了霍凉川……
顾少卿说：“麻烦，一个也好，两个也好，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一起解决就得了。”
顾少卿如此狂妄，林墨叹气，随即失笑一声。
顾少卿看他一眼，说：“其实你真正担心的人，并不是霍凉川吧……你想见我的原因，应该也不止我上面说的那些……但我帮你说了两条，最后一条却没说，你该知道，我是等你主动开口的……”、
顾少卿很聪明，林墨早就知道。
其实就在刚才，他几乎觉得最后那点根本不用说了。
但顾少卿还是主动提了出来，倒是让他有点进退维谷。
然后他道：“其实……也没什么，一个两个麻烦你不在乎，再多一个，你应该同样不在乎……”
顾少卿一怔，跟着笑：“这话倒是真的……”
“不过……”他顿了下，看着林墨道：“你对她真的……放下了？”
林墨扯唇一笑，这才道：“我说我早就放下了，你信么？”
从姜紫彤选择离开，他跟着去当兵的那刻起，就差不多放下了。
那个时候他就是那个想法，大抵就八个字。
——天涯路远，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