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谬赞。”
刘磐耷拉着脑袋,他也不敢不学啊。
上次没回答好问题,秦衍风冷着眼神跟刀子似的,恨不得把他戳一身窟窿。
母妃跟他说过,当今的大元朝是裕国公府把持朝政。他虽是皇帝,却没有实权,无论臣子心和将士心,全都被秦家拿捏着,他和母妃,都要听姓秦的差遣。
一开始,刘磐以为秦衍风极不好相处,像古时那些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莽夫,目中无人。
没曾想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秦相虽然人无趣古板,但对他极好,有次他发烧生病,秦相拎着杜太医就来了,还不让杜太医给他吃苦药;秦相把邺王请进宫中促膝长谈,而母妃郁郁寡欢,每当见到邺王,心情才会好起来;秦相还说,等他年满十八,就放权给他,让他亲政……
母妃说这话听听就行了,可刘磐觉得秦衍风说的是真。
他是个小孩子,能明显感觉到到秦衍风跟他一样,不想上朝,心不在焉,心里总惦记着另外的事。
不属于庙堂的事。
学完今日功课,秦衍风便扔他一沓奏折,让他自行批阅。
长长的沉香木书桌,左右分坐着一大一小。
秦衍风坐在窗边,闲适地靠在椅背上,手执朱笔翻阅鲧州刺史的折子。春光和煦地照在他脸侧,眉眼清冷,俊美无铸。
刘磐看着折子就两眼发花,咬着笔头,想去御花园挖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