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小姐，”张管家欲言又止。
“我知道，”顾沫直言，“你们不喜欢顾冉，我也不喜欢。”
她对人对事一向爱憎分明，不喜欢的她也许会夸赞几句，但不表示她接受，她一早就表明，顾冉并不需要来陪她，尽管有一个月的接触，但她们只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
正午时光，装修典雅的饭庄里，古墙名画，雕镂空花，淡淡清香萦绕，一楼大厅虽说是散坐，但桌与桌之间，皆有古色屏风作隔断。
副经理接了个电话，赶紧去电梯口接人，约摸过了三分钟。
叮——
电梯门开了，修长的人影被走廊的灯光照亮，那人靠在电梯的右侧，黑色毛呢长款大衣过了膝盖，脚下是一双高定皮鞋，里面是一整套的灰色西装，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
副经理刚满三十，昨天刚上任，也穿着一丝不苟西装，他硬是看呆了，愣了许久，反应过来，侧身相迎：“请问是慕夜辉先生吗？”
好精致浓烈的皮囊。
慕夜辉淡淡嗯了声。
“我领您过去。”
“嗯。”
还是很淡的声音。
副经理走在前头，顾小姐订的桌靠窗，就一小段路，他第一次接待这样的人物，额头沁出好些汗。
拐个弯，到了，抬眼就能看见穿着黑色毛呢大衣的顾沫，她泡了茶，把茶放到对面，“慕先生，请坐。”
慕夜辉对副经理道谢，坐到了对面。
清香四溢，汤色透亮，是好茶。
慕夜辉尝了一口，“好茶。”
顾沫莞尔，“谢谢，很久没泡了。”
她化了妆，很淡，描了眉毛，口红是很不显的颜色，不浓烈，但瞩目，她把菜单给慕夜辉，目光落在他搭在桌子上的手：“你点菜。”
好匀称修长的手，很是白皙，但不显羸弱，很有力道。
饭庄菜品很多，样样皆是精品，菜单有电子屏的，但顾沫要了纸制的，一页一页翻看，细细琢磨才有知味儿的浓意与味道。
慕夜辉问：“有忌口吗？”
说来也奇怪，他在她面前，总是会下意识的把动作温柔，把语气温柔，把神情温柔，把自己变得不认识，明明他是个很冷漠的人。
她摇头：“没有。”
慕夜辉没有点太多，就只点了三个菜，然后他把菜单给顾沫，顾沫就问他又没有忌口。
他道没有。
顾沫把菜单直接递给副经理，“加上78号和88号。”
她口吻熟稔，是经常来呢。
上菜还有一段时间，顾沫给他续了杯茶，然后从包里把文件拿给他。
慕夜辉接过：“多谢。”
之后就没有多话了，慕夜辉在认真看文件，顾沫在看他。
真是鬼迷了心窍，上个月只觉得这个男人很惊艳，今天怎么就感觉这男人，这么对她胃口呢，肯定是单身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