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你赢了！
我必须得承认，斗嘴这种事，我不如她。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期待，套话这种事，我能做得更好一点？
无论如何，我的玩笑话，让我和向秋芸之间的感觉，好像十分融洽。
就如这段时间，我们从来不曾斗得你死我活一样。
尤其是，我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摆在茶几上之后。
那是一个烟灰缸。
元旦前，我来她这边，她拿一个纸杯给我当烟灰缸。
那时，我把烟灰弹在地上。
那时，我把烟头扔在地上。
那时，我是故意的。
我故意那么做，以表明跟我的粗鲁。
跟她伪装出来的洁癖，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但今晚不行。
今晚，我是来聊天的。
向秋芸端着泡上的茶水过来，看见我的烟灰缸，笑容越发温柔起来。
她奔旁边的柜子，带回来三样东西，摆在我面前。
一条烟。
一个打火机。
还有……一个烟灰缸。
“元旦之后，我就备了这些东西，随时恭候张总过来坐坐。”
向秋芸微笑着帮我倒茶，挑眉问道：“怎么样，诚意满满吧？”
“受宠若惊。”
我笑了。
我其实没有受宠的感觉。
我其实只是有点被惊到了。
受白好影响，我眼里的向秋芸，一直是能装的代名词。
我觉得，她的文艺女青年范儿是装的。
我觉得，她的洁癖是装的。
但，这并不影响我认为，向秋芸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她宿舍里，近乎一尘不染。
她茶几上，所有东西摆放得一板一眼。
她这边的空气里，都飘荡着淡淡的清香。
我相信，其他能走进她宿舍的人，应该都知道她的脾性。
我相信，其他那些人再有烟瘾，应该也不至于在她这儿吞云吐雾。
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勉强相信，她这些东西真的是为我备的？
整条烟，没有拆开的迹象。
打火机，里面的气体是满的。
烟灰缸，甚至还带着标签。
问题是，她怎么知道我会来她宿舍聊？
我和她，有很多地方可以聊：
比如各自办公室；
比如上下班路上；
比如彼此车子里；
比如任何我们相遇的场所……
她宿舍，绝对不是唯一的选择。
而且，绝对不是首要选择。
唯一的解释是，她可能只是想到过，会有今天这种见面的可能。
只是想到过，就提前做了准备？
那么，她是不是也已经提前把文旅城的漏洞，全都堵死了？
我发现的，她堵死了！
我没发现的，她也堵死了！
忽然之间，心头滑过一片晦暗的乌云。
我觉得，我今晚有可能无功而返……
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