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一声嘶鸣奔行的大黑马人立而起调转方向朝着林间行进。
火堆旁两个小姑娘顿时紧张起来待借着火光看清楚来人这才纷纷松了口气。
因着燕双鹰出手相助, 小丫鬟墨香对其大为改观。她识字不多却也听小姐读过报纸上连载的侠义小说比照来看一席青衣长衫的燕双鹰简直就是侠义小说里的侠客。
“咦?是你啊要不要烤烤火?”
小丫鬟墨香没心机王敏彤却不同。此前经历了种种, 加之白日间差一点便在高碑店着了道, 所以微笑里带着些许的提防。
燕双鹰飞身下马瞥了一眼, 只见两个女子折了树枝插上包子正围着火堆烤炙包子。
王敏彤修为比关熙怡还要高上那么一线手搓火球这种low到爆的术法还是没问题的。
“呵你们就吃这个?”
王敏彤撇了撇嘴显然也不想吃烤炙得干硬的包子。但墨香却没这顾虑撕下一小块包子皮塞进嘴里说道:“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好啊。”话是这么说的燕双鹰随手将缰绳丢在一旁那大黑马也不乱走打着响鼻在林中乱转起来。
他掀开袍子径直找了个树桩坐下笑着看向火光下的两个小姑娘。墨香面相还没长开皮肤有些暗但底子不错, 长大了估计也算是小美女一枚;王敏彤……一阵子不见, 这丫头倒是愈发的俏丽了。
他忍不住问道:“你们是下定心思打算翘家了?想好了去哪儿?”
王敏彤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翘家?”
燕双鹰笑呵呵道:“看装束就能瞧出来你们这样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里跑出来的瞧着就没什么江湖经验脸上就差写着萌新好骗四个大字了。也不怪那些家伙会盯上你俩。”
墨香讪讪道:“有那么明显吗?”
王敏彤哼哼一声心里却是前路的迷茫。没翘家的时候跃跃欲试总觉得从此天高地远再也无所顾忌。跑出来后立马就迷茫了。不论她修为如何这些年一直长在长辈身边从未经历过风雨想要什么说上一声总有人替她置办好。
现在只剩下一个不太聪明的丫鬟在身边什么事儿都要自己考量生活的艰辛扑面而来。她方才已经开始盘算身上的首饰换成大洋估计起码有个百这些钱要不要找个地方赁个房子从此隐居于世?
燕双鹰点点头:“实在太过明显了……让我猜猜你们估计也不好投靠亲戚, 那就是打算找个地方躲上一阵了?”
“你怎么知道?”墨香立刻瞪大了眼睛。
王敏彤气得踩
了墨香一脚, 随即瘪瘪嘴道:“倒是有这个念头。”
“呵那些金银首饰差不多能换个三百大洋……”
王敏彤立刻反驳道:“怎么会?不算手工单单是金子兑成大洋也不止三百吧?”
“一看就没经历过社会毒打啊……这么跟你说吧人家当铺之类的瞧见你们俩小姑娘肯给三百大洋都算有良心。真正黑了心的一分钱不给给你黑了信不信?”
墨香立刻插嘴道:“当我们好欺负吗?我……我家小姐可是很厉害的”
“嗯看出来了。可就算再厉害又如何?小姑娘时代变了再厉害能抵得过子弹?”
墨香神情一滞旋即嘴硬道:“洋枪是厉害……可我家小姐会术法区区洋枪不在话下。”
“墨香少说两句”王敏彤心里发愁没几句话就让人套了底这蠢丫鬟是不能要了。
“哦术法啊。”
燕双鹰没再争辩什么墨香自觉吵赢了顿时得意洋洋。三个人沉默了一阵墨香还好心的分了个包子给燕双鹰。
包子插在树枝上没一会儿便被烤炙得金黄肉香与麦香逸散开来可惜燕双鹰什么都闻不到。
两个小姑娘也是饿了再也矜持不住取下包子嘶嘶呵呵吃将起来。或许是吃得急了墨香一口将小半个包子吞了顿时噎得直翻白眼。
一旁的王敏彤稍好一些可也不住的打嗝。王敏彤顿时小脸晕红起来大家闺秀啊在陌生男人面前打嗝实在太不雅了。
奈何二人生怕惹上事端走得匆忙实在没带水便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燕双鹰笑着起身妆模作样回到大黑马旁从袋子里翻找一番却是从小世界里取了两瓶矿泉水。
转身回来拧开递将过去:“喝点水吧。”
“多谢。”王敏彤道了谢一旁的墨香噎得说不出话接过来便仰脖牛饮。
吨吨吨一通灌墨香缓了过来:“诶呀呀差点噎死过去。”
王敏彤连喝了几口不再打嗝了却对那瓶子的材质很是好奇。透明很软依稀在九山顶看那些恶女人用过。她狐疑的看了一眼燕双鹰那双眉眼依稀有些似曾相识仔细看却分明从未见过。
“怎么了?”燕双鹰问道。
“没什么……就是这瓶子倒是稀奇。”
“见过?”
王敏彤迟疑着点点头随即问道:“燕……大哥你认识费先生吗?”
“不太熟。”燕双鹰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似乎自己跟本体加起来也没相处多少时日虽然他连本体小时候去过女澡堂的事儿都记得。
“啊?”王敏彤顿时提了几分精神问道:“燕大哥你还真认识费先生啊。”
“说了不太熟。”
王敏彤顿时推崇道:“费先生可是当世修行第一人早已是人仙之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跟……嗯就飞升了。”
燕双鹰道:“你这话前半截没错后半截有些谬误。”
“怎么?”
“费景庭小半个月前就飞升了……嗯带着全家一起飞升算是鸡犬升天了。”
“飞升了?”王敏彤顿时有些失魂落魄。师父卫姜飞升了费景庭也飞升了两个在她心中至关重要的人都不在了。
她本就对前路迷茫有时候甚至想不顾脸面跑去找费景庭想着既然费景庭记得当初救过自己那起码也算是熟人了总不会见死不救。可转念又会觉得自己太不矜持况且费景庭早已成婚。
现在好了不用再纠结去不去找费景庭人家已经飞升。那她呢?前路又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