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妃似乎很享受，脸上似笑非笑，连眼睛都没睁开：“放着吧，待会儿再喝。”
“娘娘的心情似乎很好。”小香边放下茶杯边试探着问道。
琬妃轻笑一声：“有吗？”
“有啊！依奴婢看娘娘今天的兴致高得很，方才又打秋千又描画来着。”
“那你猜猜，本宫为何高兴？”琬妃不动声色，仍然微阖双眼。
一个宫女似乎有点走神，力有不逮，手上一歪，一下子揪到了琬妃的小腿上，那处嫩白的肌肤立即红了起来。琬妃倏然拧眉，痛嘶一声。那宫女赶忙跪下磕头请罪，浑身冷汗涔涔，显然被吓得不轻。
琬妃的心情似乎真的很好，她只若无其事地让众人继续，并未责怪半分，连小香都觉得意外。
“怎么不说了？”
小香回过神来：“看来娘娘心情大好了，想必是因为今天乾阳宫的事儿？”
今天小香并没有跟随琬妃在庆华殿上，众妃嫔的侍婢都留在了殿外。尽管如此，小香还是尖着耳朵听到了一些片段。
琬妃终于睁开双眼轻轻挥手，让四名宫女停止了动作。四人各自拿了衣衫，伺候琬妃穿上。
“娘娘的心情，一定与那个林落儿有关。可奴婢还是不大懂，一个小小的浣衣局宫女，也能让娘娘如此开怀么？”待琬妃半个身子斜倚在窗前的一处宽大的黄花梨木榻上，恰好阳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一片温暖。小香见琬妃面容舒畅，便立即吩咐人开了窗，琬妃沐浴在柔媚的春阳下，笑盈香腮。
“那是因为你错过了一出精彩的好戏，不能亲眼瞧见，可当真遗憾得很呐！”小香让人端来了一盘桂花糖蒸栗粉糕，琬妃拈了一块放在嘴里仔细品尝，尔后才徐徐说道。
“好戏？”小香微愣，“奴婢在外边儿倒是听到了一点，的确好像有够精彩的。”
琬妃忽然笑了起来。
“娘娘怎么了？”小香扭过头来看着琬妃，有些不解。
“岂止今天的这出戏精彩，以后宫里的精彩都绝对少不了的。小香，本宫现在真是又激动又兴奋。嗯，到时候大家不要嫌后宫太折腾才好。你就等着瞧吧！”琬妃满脸期待之情。
“娘娘的意思是……”
琬妃的目光变得深远起来：“今天林落儿的那番话，装得闵闵可怜，实则以退为进。若不是这番话，恐怕连陛下也没办法逼得荣宛瑜跳出来，就是本宫也不一定能有这份心思。如此聪明的女人留在宫里，你说会不会很好玩呢？”
“可是既然她如此聪明，岂不成了娘娘你的心腹大患？为何娘娘还这么高兴？”
“以前在祈国，本宫就知道中原有一句话，叫做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所以，只有聪明的人才够格跟本宫一争高下。我怎么会不高兴？”琬妃淡淡地笑了，“而且能看破她那点儿伎俩的，又何止我一个啊？恐怕最后轮不到我对付她，就有人会迫不及待替我们出招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