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航点了龙长老全身数十处大穴,又把手铐脚铐套在他身上,用被子将他盖得严严实实。他穿上他的衣服,在门口听得外面并无动静后,悄悄溜了出来,离开时不忘将房门关上。只见外面正刮着狂风,鹅毛般大小的雪片在空中乱舞,在这个恶劣的天气中,月亮弯内守夜值更的教众,都躲进屋里烤火喝酒。借着夜色和大雪,李逸航潜到了梅鱼龙的寓所,他大概知道,梅鱼龙忙于处理教中繁琐事务,每晚总是要工作到三更半夜才回屋睡觉。他此举目的是想看看冷静在不在屋里,瞧瞧能不能带上她一起离开。
来到屋子外,李逸航见屋里亮有灯光,门口守得有人,心道里面定有人,就不知是梅左使还是谁在里面。他在屋外犹豫好长一段时间,不知要不要进去。突然房门吱的一声打开,一个身穿仆妇装束的女子端了一盘水走出来,李逸航登时有了主意,尾随仆妇回到其住处,现身将她点倒捆缚,把胡子清理干净后,胡乱在脸上涂脂擦粉,画眉化妆,用带花头巾包起头,再把仆妇的两个耳环取下,戴到自己的耳朵上,心中想起琅琊山上扮女子女鬼吓人的经历,不觉得笑出了声。他闭着眼将仆妇的外衣脱下,感觉到那女子全身抖,李逸航心道:“你放心吧,这么老了谁还会要你?”穿戴打扮好后对镜一照,晃眼一看之下,还倒真像个女子,至于像不像这个仆妇的样子,那就不好说了。
他打了一盘热水,低着头一步三扭来到房前,光复教在男女关系上特别谨慎严格,门口两个守卫离老远就闻着香气,立即挺胸收腹,目不斜视。李逸航见了暗暗偷笑,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门没有在内反锁,李逸航进门后抬头四下一瞧,没有见到梅鱼龙,紧张不安的心先放了下来。一女子坐在梳妆台边,抬头见“她”又端来一盘热水,怔了一怔:“不是洗过脸了吗?”
那女子果然是冷静,只见她愁眉深锁,脸色苍白,瘦削了许多,与原先珠圆玉润的样子大不相同。李逸航心中一喜,尖着嗓子眼道:“再请夫人洗脚。”端着热水走过来,冷静道:“脚也洗过了,你失忆吗?你嗓子怎么回事?”李逸航将热水盘放下,四周细细打量一番,再无别人,向冷静打了个眼色,低声道:“冷阿姨,是我!”冷静大吃一惊,问道:“你是,你是……”李逸航嘘了一声,低低说道:“别出声,我是逸航。”
冷静认出了他,喜道:“逸航,你怎么来这里了?”李逸航道:“说来如一匹布那么长,你先不要问,快收拾一下,随我逃下山去。”冷静道:“不行,月亮弯这儿守备森严,而且外面风雪那么大,下山后方圆几百里都是无人区,如何能走得出去?”李逸航道:“有风雪遮掩才好逃啊。”冷静道:“来不及了,梅鱼龙就要回来,要逃也得明天,你快出去藏好,月亮弯里男子不得入女子房间半步,被后立即处死!”李逸航道:“我是刚从牢里逃出来的,迟半刻就会被现,那就真的走不了,别犹豫不决,马上跟我走。”
冷静刚想说些什么,突然门外传来守卫的声音:“左使大人!”冷静和李逸航皆大吃一惊,冷静向床底下一指,让他躲到里面,李逸航没有丝毫犹豫,一猫腰就钻到床下。冷静急急拿出脂粉,对着镜化起妆来。